庄深却呆住,僵硬道:“我不要。”“深深,听话。”梁琰按住他的后颈,要亲他的嘴唇。庄深缩着脖子躲避,用力将他推开,情绪激动:“我不要!你这个骗子,出国的时候你说是旅游的,现在为什么把我扔在这里?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这里我谁也不认识。”床上的枕头,靠垫,床头柜上的杯子,他看到什么能扔得动的都掀到了地上,激烈的表达着抗拒。“在这里学画画是多少人的梦想,”梁琰耐着性子去抱他,安抚:“你不是也说很喜欢这里,跟着老师学总比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要好,是不是?而且学院里也有很多中国人,你可以交几个朋友,我以前留学也是这么过来的,不会很难的,别害怕。”“不行,不行的我要回家,求你了”庄深的声音越说越小,语气也越来越绝望。“乖,待在这,”梁琰把他抱得很紧,听他说‘要回家’顿时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我每个月都来看你,我保证你不会在这里待得太久,我尽快解决好国内的事,然后就接你回去。”庄深的抵抗彻底被驳回,他绷紧的身体也颓丧下来,他一直以来都觉得梁琰做事太不留余地,但他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完全被掌控在他手里,毫无自主的权利。他眼神涣散无光,任凭梁琰吻上了他的嘴唇,失去欢愉的亲吻如同嚼蜡,嘴唇尚且温热,心却是凉了。三日后梁琰打算起身飞纽约去看梁致,临走前庄深喊住了他。“怎么啦,”梁琰摸摸他白皙的脸颊,想缓和一下几日来疏离的气氛:“舍不得我?”庄深摇摇头,退后一步故意恶劣的说:“我讨厌你,我要和你分手。”梁琰的怒色在脸上一闪而过,碍于外人在场不好发作,冷笑了笑一把扯过他的后脖子,在他耳垂上重重亲了一口,咬牙狠道:“你想都别想。”梁琰与梁文博达成合作要共谋大事,少不得在公司董事会议上就得站在梁文博的一边,梁姝每每见他‘背叛’的行为脸色就很难看。她其实拿不准梁琰的心思,按说要反对梁文博他该站第一位才是,这会儿突然就倒戈了,偏偏她还找不出一丝破绽来,待两年后林婉做主将梁致的股份都转让给梁琰后,梁姝才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养子,比她大哥梁文隽更让人不寒而栗,他不屑做任何人的帮手,他也不背靠任何一座大山,将来她和梁文博任何一方斗败,他都可以借弟弟梁致的名义名正言顺的自立为王。把握住整个梁氏,野心之大不禁让她想起大哥临死前的一番话,她当时还嘲讽他防着养子的行为未免太过河拆桥,但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万一她按了按太阳穴,当初不该接下这个烂摊子的。程韵见母亲垂着头疲累的模样,脱了高跟鞋蹑手蹑脚的进了办公室,轻轻把手按在梁姝肩头,梁姝后背一僵又放松下来,除了她的贴心小棉袄还能是谁?她闭着眼慰藉的享受了一会儿,拍拍肩头的手:“行了,今天这么乖,妈请你吃饭吧。”程韵抿着唇笑,她知道梁姝最近心情不好,董事会议她也参加的,自然看到了梁琰几次三番驳回母亲的提案,何止母亲觉得奇怪,她也是越来越看不懂梁琰了。这两年间他回主宅吃饭次次都带着假庄深,戏做得越真,她就越是膈应,其实梁琰喜欢男人她倒并不觉得如何,说白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纵然她打小爱慕他,也没打算白眉赤眼的去插一脚,但梁琰弄个替代品在身边,到底想做什么?真正的庄深又被他弄到哪里去了?她想问但又不敢,倒不是害怕梁琰脾气大,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害怕爱慕已久的沉稳正直的大哥形象会就此破灭。就好比她幼儿园时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水晶球里的鱼,梁致说了好多次鱼是假鱼死鱼,她都不信,直到梁致顽皮的将水晶球打破了要证明一下自己并且被梁琰胖揍一顿的时候,她才哭着明白那条鱼果然是假的。董事们支持的风向在夏季闷热潮湿的空气中缓慢吹向了梁琰,羽翼丰满后自然做事更放得开,董事会议上他开始有意无意的反对梁文博,梁姝冷眼看着只保持中立的态度,而梁文博在繁重的出差和应酬之间渐渐不支,在立秋到来的那日,饭局上喝多了酒就紧急送进了医院。滂沱的大雨把暑气浇得毫无还手之力,梁琰在医院的走道上与梁文博新找的小女朋友碰面,三两句便撩得那姑娘笑靥如花,年纪小又甚缺心眼,梁琰说想看看二叔的检查报告以免家人们担心,她就偷摸进去把报告拿给梁琰看,梁琰扫了一眼结果也笑了,道改日请小丫头吃饭。周楠助理跟在他身后,问接下来怎么做?梁琰撑开伞走进雨里,说是时候让二叔找找儿子了,找着了儿子就不会想着去祸害梁致了。巴黎深夜,美术学院旁的酒店顶楼,酣畅淋漓的交欢正焦灼,消瘦白皙的身体被抱了起来顶在落地窗上肏弄,将近两个小时的做爱令他大腿根已经酸得夹不住男人的腰,细长的指张开又蜷起,撒气似的把男人宽阔的背脊上抓出道道红痕来。“啊啊”燃烧的欲`望像鞭子一下一下抽打着他的神经,而冰凉的玻璃窗却丝毫没能让他好受一些,一阵又快又深的顶弄把他折磨得狼狈不堪,梁琰哑声发出一声沉叹,随即把他死死的压在窗户上,滚烫的热液撒进深处,那截细窄柔韧的腰身便在窗户上扭曲成一个妖冶的弧度。待庄深也呻吟着射了,梁琰才把软泥似的人抱下来,托着他肏红了的软臀去浴室洗澡。这两年里庄深起初盼着他来,后来越来越怕他来,他猜想梁琰在国内工作压力大,所以每次来了欲`望都很重,非把他折腾个半死才罢手,况且以前他们在国内同居的时候梁琰一个星期要做三四次的,这一个月一见自然是憋得慌。但庄深有时候被他弄疼了,也会一边哼哼唧唧一边腹诽梁琰是疯子,当然他不敢骂出声来,特别是在梁琰精虫上脑正干他的时候,骂一句又要挨好一顿肏,这都是经验之谈了,他轻易不敢尝试。但今天他没忍住,梁琰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今天做得特别狠,他腰都要断了。抱着他洗澡洗了没几分钟,庄深虚弱的身体一僵,臀瓣上被东西顶着了,他不可思议的回过头去瞪他,嗓子已经哑了:“还来?我死给你看好不好。”酒店淋浴房内顶灯光芒柔和,然而梁琰深邃的眼窝被眉骨遮盖出一片阴影,他微微向前侵略,脸上没有半分笑意,俊朗的面庞上薄唇抿着,像足了狼在审视猎物。“你胡说什么?”庄深见他这么凶咽了口唾沫有些害怕,于是语速极快的嚷嚷着给自己壮胆,拉开玻璃门要跑:“我不想做了,你自己用手吧”可还没等他把门拉开到可以出去的角度,一只大掌从后面迅速把玻璃门给拍上了,水声淅沥,但梁琰的冷笑贴着他的耳廓传来,他只觉头皮都酥麻得要炸开似的,光溜溜的身子一抖,梁琰的小臂铜铁似的揽着他的腹部,轻轻一带,他就倒跌了回去。他想梁琰大概真的是疯魔了,才会把他肏到累晕过去,隔天醒来,就他一个人睡在酒店里,梁琰竟然早起回国去了,庄深懵了片刻,把憋了一夜的脏话骂了个够。他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回寄宿家,路上寒风瑟瑟,咬着嘴唇忍住屁股里的钝痛,满脑子就只记得昨晚梁琰反复说的:“忍一忍,就快完事了。”走到住宅区门口的小花园的时候,路上没人,偷摸抹了抹眼睛,恶声恶气的抱怨:“忍什么啊我忍,回国最可怕的也是你这个变态!”顿了顿又丧着脸嘀咕:“到底什么时候才接我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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