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液射进体内,庄深柔韧的腰部小幅度的抽搐了几下,也不知道是有意无意,咬破了梁琰的嘴唇。梁琰吃痛,嘶的一声分开唇,解了遮眼的丝绒布,见他眼睫毛都被泪水糊在了一起,眼圈红红的,眯着眼,那里头哭红的眼珠儿既委屈又怨气,分明在瞪他,梁琰抹掉嘴唇上的血丝,痞气的笑了笑:“娇气,越大越像个小孩儿了。”梁琰下午还有事,只做了一回就歇了,拉着庄深一块儿洗澡又说了好些情话,从前他是很不屑说肉麻情话的,但架不住庄深喜欢听,每每听了害羞又得意,梁琰和他耳鬓厮磨了一年多,情话说得也越来越溜。只有在公司发怔的程韵不知道自己今天的莽撞倒给了梁琰一个打破与庄深之间僵局的契机,多日来他憋得幸苦,今天抓着庄深乱吃醋的错倒把先前秦桢的事翻了篇,庄深死心眼,一听说程韵是梁琰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还忧心方才态度不好冒犯了她,心下打定主意要画一副画送她当作赔礼。梁琰搓着他的手指,冲掉泡沫后还是有道浅浅的颜料印子,皱了皱眉又挤了点沐浴乳开始搓,头也不抬一下,敷衍道:“行,你画完我拿给她。”“嗯。我自己给她也行,你把她手机号码给我诶呀你别弄了,洗不掉的。”“再搓搓。”“别搓了,手指要断了啊,你不是还要去上班吗?”“也不急这一时半刻,”重又冲掉泡沫,梁琰端着他葱白的手指细看,那神色譬如在挑一只猪蹄,满意道:“行了,下次不绑你的手了,绑坏了怪可惜的。”庄深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绑坏了要你赔。”周楠助理已经焦躁的在楼下坐着有一个多小时了,梁琰才气定神闲的从房间出来,他因为时常要拿文件所以有钥匙进来,不巧碰上老板在做爱,倒也不是头一回,听了会儿墙根就到楼下默默坐着,陈阿姨不在,他等得无聊就自己泡了杯茶喝。两杯下肚,正和私家侦探发着信息,梁琰看到他也不尴尬,拨了拨潮湿的发坐在对面,浑身还带着股情事过后的慵懒。“今天有什么喜事啊,个个都往我这跑。”周楠听他略带不悦的口吻,晓得多半是表小姐程韵找到这儿来的事他猜到是他说的了,扯了扯嘴角,递过手机,直奔主题:“我在梁文博那安插的私家侦探来消息了,是关于”他指了指楼上:“那位的。”梁琰果然脸色一变,恢复了他一派利落沉稳的样子,把晾在沙发靠背上的手臂拿了下来,起身往门外走:“出去说。”--------------------------------------------------秦桢酒驾的事方才摆平,从前性侵过的学生们不知怎么又联合起来要告,丑闻闹得满城皆知,秦氏当家人,也是秦桢的父亲大发雷霆,勒令秦桢不许再与梁家人来往,秦家和梁氏的合作自然也要泡汤,一夜之间失去了交情多年的合作伙伴,董事会对梁文博越发的不满起来。“私家侦探今天给我消息,梁文博最近身体不太好,估摸着烂摊子收拾得够呛,昨天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回来叫人查庄深的底细,说要”“医院?”梁琰若有所思片刻,皱着眉不屑道:“他要怎么?”周楠摆摆手:“大概是要出出气吧,他最近可过得不顺。”出气,这倒不是要紧事,庄深社交少,又兼日日在他眼皮子底下待着,提防着点也就行了,梁琰在门廊来回踱了几步,周助理人精一般,早已先一步替老板考虑周全,梁文博要查庄深的身份,虽然他们早有准备,但保不齐梁文博查到庄深的生母是庄淮,到时想起了这个面容绝色的老情人“你打算怎么办?”周楠提醒道:“要是早晚都得不如趁现在借着董事会的声势,梁文博这几年找的情人没一个能怀上的,拿庄深来威胁他”“嗯?”梁琰忽然转过身,目光锐利的瞥向他:“别自作主张。”周楠被他的不悦的语气惊住,看他的意思竟是不打算把庄深牵扯进去了,不由得讪笑:“我也是随便说说,那既然如此,我找人尽力瞒住吧。”梁琰不置可否,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光靠瞒是瞒不住的,他抬手捏了捏鼻梁,下了个令他无可奈何的决定:“前阵子我让你找的人,有符合条件的带来给我看看。”周楠怔愣了一瞬,原以为那个荒谬的计划不会再被提起,但梁琰既然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行下去:“好,我这几天叫魁老大接他们到s城来给你看看。”梁琰自己下的决定,又十分厌恶似的,连态度也是不耐烦到极致:“有会画画的吗?不会的就别来了。”“这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不会就练。”梁琰手卡在腰上烦躁的拧着眉,顿了顿又沉下声音:“算了,再找人教吧,就这几天,让魁老大速度点。”订购的鲜花每周六清晨九点都会送来,画室里的插花瓶在窗边摆成了一排,或鲜活或即将枯萎的花束在阳光下各有风韵,桌上几只裂纹的小碗里还养着几朵碗莲,庄深常用它们做绘画练习,所以陈阿姨只管将新花插上,从不会丢掉那些枯萎的。近日陈阿姨忙着照顾住院的儿子,清晨送来的花束还在纸盒里包着,庄深穿着睡衣擦干了头发,想起了花还没插上,便抱着盒子去他的画室,找了块有阳光的地儿盘腿坐下,又从柜子里挑了一只磨砂方口的玻璃瓶,埋头仔仔细细的修剪着花枝。其实他更爱那些即将枯萎的花,颓败的打着发黄的卷儿,已是注定被丢弃的命运,却还懵懂的一厢情愿的渴望着,庄深一层层将色彩叠加,在柔嫩的花瓣上恰到好处的施以灰败之色,等待着画纸干透的时间里,他仿佛在陪着它们失去什么。送给一个并不熟识的妙龄少女,自然不能画枯败的花束,庄深仔细的调整好花束形态,打算等两三小时让它们吸饱水分以展现更明艳挺括的苞蕾。夜里梁琰到画室来找他的时候,他的线稿还没完成,他想着程韵是个温柔得体的姑娘,家境好教养好,用白玫瑰最相配,梁琰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想法,本来并不打算真把画交给程韵,但见他这样郑重其事,又觉得可爱。庄深勾线的笔停住,扭过头看他:“你笑什么?”梁琰搭着他肩膀的手收紧,俯下身拢着他:“我在想程韵一定会喜欢你给她的礼物,这么用心,就算是画王八给她,她也高兴。”原来是算白天的帐来了,庄深压着笑意目光躲闪:“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谁画过王八了。”梁琰挑了挑眉没说话,秋夜静谧,连满室花朵的香气也是不急不躁悠然浮动开来,庄深转过脑袋与他四目相对,秋水柔波一般湿润的眸子轻微的转动两下,在男人的鼻梁触碰到他的鼻梁的时候,纤长的睫毛垂盖下来。说来奇怪,梁琰的吻总是热烈而侵略的,有时却又轻柔得叫他心神荡漾,仿佛平日里不肯显露的满腔深情全在绵长的吻里,庄深仰着脖子直到酸软都不舍得结束,梁琰的手交叉握着他的肩膀,他不自觉的搭住他的手臂,好似这样能挽留得多一些。“深深。”湿润的唇厮磨着。“嗯”少年鼻腔发出声音好似猫儿的咕噜,察觉到唇缝间有了一丝凉意,又恋恋不舍的贴了上去。梁琰吮了吮他探出的舌尖,眼皮掀起一条缝看着他此刻迷离的模样,平素冷漠的目光中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不舍,片刻后嗓音低沉性`感,诱哄着:“过几天我想请个长假,你陪我出国散散心。”留给庄深作画的时间不多,因为梁琰说去欧洲旅游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他怕耽搁了给程韵的时机显得不重视,出国前一日才画完拿去装裱了,托周助理务必亲自交给程韵,他从没出过国的,况且是单独和梁琰一起出去玩,兴奋之色全写在脸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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