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心中大惊,那么梁琰对他的情爱会不会都是假的他不自觉出声喊住他:“梁琰!”梁琰手已拉上了一半的磨砂玻璃门,扭过头来看他:“嗯?”他的眼中半点情绪也不露,譬如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庄深鼻梁一酸,迅速将身体转过去,低头解起腰带:“没事。”昨夜秦桢给他吃的助兴药药效发作,他情迷意乱之间只记得来了个医生给他打了一针,他却忍受不住翻涌的欲`望,不知羞耻的脱了衣服往梁琰身上攀,再后面就是梁琰给他手`淫,泄了几次底下还是翘着,他眼前发花,口干舌燥,心脏砰砰的跳得很快,明明下身已经撸得发疼了也还是一味缠着梁琰。身体浸在水里,他埋下头去枕在膝盖上,他想昨晚大概叫得很大声,不知道陈阿姨和小郑医生会不会听见他那些污秽话语,梁琰呢?一定气得要死,连做爱都不愿意和他做,他都记得自己光着腿蹭在梁琰西裤上,布料阻隔着触碰的快感,他几次想去脱梁琰的衣服,梁琰都没理会。卧室里始终没有开灯,托盘里无味的白粥已经不冒热气,梁琰送走了两位叔伯后天已经黑透了,庄深听话的没有出房门,梁琰却没来由的一阵心烦,解了两颗衬衣扣子打开`房门。庄深站在窗边,清冷的夜光把他惨白的脖颈照得如同一块冰凉的白玉。直至梁琰走到他的身后他都没有回头,只是如同自言自语一般轻嘲道:“他们走了,我能下楼了吧。”梁琰的浓眉一点点皱起,忽而一把扯过他来,捏起他细碎凌乱的发丝,满目愠色:“做什么把头发剪了,你又在耍什么脾气?”---------------------------清辉冷月下,一头剪得长短不一的乱发仿佛滋长的刺荆,庄深咬着无色的唇,青黑的眼圈毫无气势,但那双好看的桃花细眼中渐渐有了歇斯底里,他几番情绪涌动抖着下巴却张不开口,梁琰目带威严的凝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眼眶中逐渐蓄满的水汽在开口的瞬间因调动面部肌肉而终于挤成水珠滑了下来,庄深扭开脸掩饰此刻的失态,眼珠子直直的盯着一块地板,喉头发梗:“不敢。”梁琰顿时嗤笑一声,扯住他的后颈拉近到眼前,压迫着他:“还有你不敢的事?我正要跟你算账呢,知道昨天喝的什么吗?”“”庄深倔强的仰着头,眼睛通红的回瞪着他。“看来你是无知无畏啊,我昨天晚上去找你是不是多此一举了?”梁琰忽的拉扯开他的睡袍系带,庄深手脚无力,连砸在他身上的拳头也跟挠痒似的,根本拦不住梁琰的动作,顷刻间就被扒光了遮体布,梁琰冷着脸一把横抱起他往浴室去,顶灯‘啪’的打开,刺目的光芒照耀得晃眼,瘦削的身躯如同青天白日下被剥了皮的树干,一身白肉上青紫痕迹遍布,右边脸颊肿着,脖颈上还横着掐出的两道指印。“你做什么,”庄深羞愤至极,正踢着腿挣扎又被梁琰捞起腿抱坐到台上,一时想起前日的事来,以为梁琰又要发疯,吓得脸色都变了。“来,看看你自己,看看你这副样子,”梁琰掐住他的下颌骨逼他看着镜子:“昨天晚上你爽不爽?嗯?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样子吗,秦老师也许喜欢看你那副样子,我是不是不该搅了他的好事。”“混蛋,你混蛋!放开我。”梁琰倒闹出火气来了,咬牙不依不饶,覆在他耳边低语:“要我帮你记起来么,你说梁琰救救我,梁琰帮我,梁琰,干我”这些浪荡淫话字字皆羞辱,庄深听不得这些,不消片刻已满面是泪,他捂住耳朵奋力扭开身体:“别说了我不记得了”梁琰嘴角挂着一丝嘲笑,解开衬衣扣子给他看肩膀,上面三四个发红的牙印,有一个咬破了皮,结着点点半干的血痂:“深深,你知不知道自己高`潮的时候咬起人来真是没轻没重。”庄深夹在镜子和梁琰中间,像只受审的妖,四面罪状笼罩着他,无所辩驳无所遁形,只会摇头逃避:“我说了我不记得了!”忽的,门被敲响,是陈阿姨担忧的劝慰:“先生,他还病着呢,有什么事改日再说罢。”接二连三的泪珠把庄深眼角那颗泪痣冲刷得清晰无比,怨念与彷徨却凝聚在那颗痣上不肯消散,庄深看着镜子的双眼从羞愤直至无神,他合上眼不忍再看镜中那一身触目惊心,只是睫毛缝隙里还不断溜出水珠,可怜得叫人不忍责怪。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捂着湿透的面孔蜷缩着手脚坐在石台上,瘦弱的肩膀因抽噎一抖一抖,两扇惨白凸出的肩胛骨活像落难的蝴蝶。梁琰淡淡叹了一口气合臂拢住他:“别闹了好不好?我这一大推事没处理,为了给你出头,秦家还要找我算账呢。”说到此处放缓了语气,勾住他的膝弯抱下来:“我背上被人敲了一棍子,你个没良心的也不问问我伤着没,一醒过来就只顾自己闹脾气,你看陈阿姨也向着你,给你撑腰,所以你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庄深兀自生着气不搭理他,到了房里挣扎着下地,捡起脱落在窗边的睡衣穿上,看也不看梁琰一眼,丧着脸开了门出去,窝到三楼画室去锁上了门。梁琰靠着门听了一会儿,听到他在里头擤鼻涕的声音觉得好笑,敲敲门扬声道:“方才来的是秦桢的亲戚,不让你见是为了你好,知道么?”他倚在门上,漫口胡诌:“我背疼,打不过他们两个,万一他们见了你要寻仇,我拦不住。”庄深坐在椅子上,翻个白眼鼻音浓重的叽咕了一句我才不信,梁琰那么凶,谁敢来他家里找事?想死不成。况且人是梁琰打伤的,寻仇也该寻梁琰去,可见扯谎。“我去煮面,给你十分钟再哭一回,十分钟之后你不坐在餐桌上,后果自负。”庄深气得拾起手边的一卷纸胶带砸到门上,仗着一门之隔有安全感,大着胆子回嘴:“我就不下楼,你是不是也要拿棍子打我啊。”门外静了片刻,忽然一串钥匙声叮铃当啷的撞着门把手,金属门锁内发出机轴插入的脆响,庄深猛地站起身,屏住呼吸盯着那门把手转动,打开。陈阿姨:“先生让我喊你下楼吃面。”庄深的心骤然从嗓子眼落回原味,腿肚子一软:“知道了”闷头吃面,筷子一搅翻出一颗荷包蛋来,庄深咽了口唾液,抬眼瞄了对面的梁琰一眼,见他竟神色如常,好似方才那场争吵只是一个幻觉。梁琰悠悠抬起眼:“怎么了?”餐厅灯光柔和,他弯了弯嘴角:“不吃粥,面也不喜欢吃?”庄深被他柔情蜜意的语调弄得浑身不自在,方才还嘴馋那颗荷包蛋,现在对着它怎么也下不去口,多日未进食的胃里突如其来一阵翻腾,他慌忙推开椅子,捂住嘴直往卫生间跑去,趴在洗漱台将吃下去的几口面全呕了出来。病来如山倒,连梁琰也没想到他这一回这么严重,小郑医生大半夜的又跑来一躺,特特的与梁琰叮嘱了病人要保持心情愉悦,否则一病未除,再添了厌食可就麻烦大了。为此梁琰纵一连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午饭也要回家来吃。午间,周助理领着程韵拿着一份文件去办公室,果见老板又不在,暗自挑眉:“看来你得下午再来一趟了。”程韵今早听母亲说了梁琰惹到二叔和秦家的那回事,不免忧心:“他人呢?”“回家了,他最近中午都要回去一趟,”周楠请她坐下,见她疑惑又道:“哦,不是你们西边那个大宅,就靠着公司的伊吾别墅,来回挺方便的。”程韵忖度片刻,决定去看看他。------------------------------庄深病的这几日,陈阿姨老家的儿子恰也病了,梁琰找人接了那孩子来s城,一应医药费用也都包了,陈阿姨便安了心没请大假,只是晚上不住在这里,去医院陪她儿子。庄深为此还和梁琰闹了个别扭,觉得扣着陈阿姨在这里照顾他,好像他多娇气似的,平白打搅人家母子情深,他心下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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