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一个激动,全然忘记了刚刚要做的事情,也没立刻去在乎他刚刚到底说了什么,连声说道:小哥,你终于醒了!
&esp;&esp;他又说了句什么,声音比刚刚更低了,我几乎什么都没有听见。于是抓了抓他的手,对他道:没事,我们在这休息一下,天亮找到胖子他们我们就上路。这里应该就在帕羊附近,帕羊那儿有卫生所,到那里,你的伤口就可以好好处理一下了。我说完,就迈开一脚,想先找地方把闷油瓶放下来。
&esp;&esp;结果重复了一遍刚刚做过的事。脚再次踢到了什么东西。这下子闷油瓶的手由于正好搂着我的脖子,差不多在我胸口的位置,他也不再费力地刻意收回到我肩膀的地方按我了,而是直接在我胸口猛抓了一把。隔着这么多层衣服,他居然还能连带掐到我的肉,我不禁庆幸不是夏天穿着短袖,不然我这块皮带肉很可能就这么被自己人给掐掉了。
&esp;&esp;被他这么一掐,我突然猛地记起来了他刚刚和我说的话。他是叫我赶快从这里出去。
&esp;&esp;说明这里有危险。
&esp;&esp;这时候他又在我的耳边说了个快字,我心里意识到情况的不妙。但是这么黑,我又完全无法看清楚这里头的危险性问题到底是什么。心说,既然连闷油瓶都这么急,那我还是先退出去吧。这么想着就后退了几步,手肘哐一声撞上了类似门框的东西,脚一抖,往右跨了一大步才稳住身体。但是同时,我的脚直接性地踩在了什么上面。
&esp;&esp;我立刻感到头皮炸了一层,我虽然脚有点发麻,但是也能辨别出来,那东西是软的。通常踩到什么软的东西就有问题了,一般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esp;&esp;我有种想从口袋掏出打火机看看清楚的冲动,闷油瓶又掐了我一把,低声催促道:别看,快出去。
&esp;&esp;但是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晚了。愿望强烈的时候,思想是控制不住行动的。他才说了前半句,我的打火机已经噌地蹿出了火苗。我只照了一下脚边,背着闷油瓶也不是行动很方便,所以火光照射距离十分受限制。脚边上的东西我也只看了一半,但是一眼我就明白了。
&esp;&esp;我踩到的那是一具尸体。我照下去时,看到的是尸体的后半截,认出那是个什么的时候,我一愣,反而倒突然安心了。做倒斗这行的,原本见到尸体就是家常便饭的事,棺材更是被视作金银盅,这行的乐趣全都在开棺材的那一刻。不过在地底下看粽子看多了,在地面上碰见,难免感觉有些不舒服。尤其我这种半专业户,小吸一口凉气意思意思也是应该的。但是一旦回过气来,也就镇定了下来。不禁在心里想,老子当是什么呢,不就是死人么。这要比人熊强多了!
&esp;&esp;但是我心中依旧还是端着一份顾及,总觉得奇怪,闷油瓶什么都没看清楚,怎么就这么大反应呢?又一想,可能他是受伤之后的瘫软恐惧症,集中表现在,对于自己的身体不能干平常能干的事情时,所表现出来的不同寻常的恐惧和惊慌。想到这,我就拍了拍闷油瓶的屁股,说:没事,只是尸体。
&esp;&esp;闷油瓶又没声音了,我想,他可能又昏过去了。于是我又腾出一只手,点了一下打火机。
&esp;&esp;这回火苗的持续时间延长了一点,我朝四周晃了晃,大约等手感觉到烫时,我才看清楚。这里不是一具尸体,也不是两具,火苗灭下去之前,我扫了一眼,这房子中间还有一张桌子,像是客厅之类的,靠墙的凳上,桌边的椅子上,还有地上,我数不清到底有多少。
&esp;&esp;一房间的尸体。
&esp;&esp;火一灭,我迅速在脑中勾勒了一下眼前该有的场景,这被我充分想象的场景立刻调出了我对烂柯山的记忆,这也绝对不逊色于那底下的乱葬岗。并且好像尸体都没有腐坏。
&esp;&esp;但是这些酸气是哪里来的?
&esp;&esp;不是闷油瓶又突然蹦了两个字出来。他好像说话很费劲,就说了两个字,然后又不说话了。
&esp;&esp;不是什么?我追问道。
&esp;&esp;嘘!
&esp;&esp;这时候,我耳边突然出现了嗡嗡声,这些声音从弱到清晰只用了大约十秒钟,从我站着的位置的四面八方向涌过来。
&esp;&esp;糟了。闷油瓶说。
&esp;&esp;我虽然还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却也已经感觉出了事态的严重。听起来肯定是一种会飞的虫子。我脑中突然就冒了一团火出来:艹!不会又是尸蹩王吧?!
&esp;&esp;闷油瓶自己从我背上滑了下来,落地很轻,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踩到尸体。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整个人依然软趴趴地显得很没力气。嘴就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话,声音也不大,我听得很是费力,反复问了三遍,才听清楚,他说:是尸蹩,不是王。但是可能有毒。把刀给我。
&esp;&esp;你的黑金刀在胖子那。
&esp;&esp;随便什么刀。他说。我刚想找背包,突然想到,先前把背包也给胖子拎走了。我现在身上就只有口袋里面一包烟,一只打火机,和一只手机。一点钞票,其他什么都没有。
&esp;&esp;他突然就不说话了。但是我分明听到他在动的声音。
&esp;&esp;你在干嘛?
&esp;&esp;解开绷带,上面有血。
&esp;&esp;我听完这句话,这才反应过来,他要刀是想做什么。立刻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亏他想的出来,失血过多已经把他弄成这样了,他再放个血,那不用等到帕羊,就直接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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