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许青莱离开华琅庭已经过了整整十二个小时。
当时华琅庭内还在进行电路维修,聂双怕来电时原本没关闭的电器受到损坏,把家里能关的电器都关了,包括灯源。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电路早已抢修完毕,各家各户的生活又恢复了平稳正常的作息。
但这并不包括许青莱的家。
天早就黑透了,华琅庭内的彩灯同时亮起,微弱的荧光透进许青莱家中的巨大落地窗,轻柔地照亮一丝光亮都没有的室内。
室内悄无声息,随意路过这一幢的业主定会以为家中无人。但是站在围栏前仔细端详的话,还是能勉强发现黑暗角落有个蜷缩成一团的人影。
——正是紧紧将脑袋埋入膝中的聂双。
对于华琅庭其他人来说,今天只是令人烦躁的久违的停电日,而对他来说,却是他从明亮的天堂狠狠摔向地狱的日子。
他都从未感觉到如此沉厚的绝望,就连之前在佘村的十几年也从来没有过,像几百斤的巨石一样,压在他的胸口上,让他窒息得无法进行呼吸。
聂双毫无知觉般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任粘稠的湿热将他光洁的额头打湿,任由咸苦的汗水流进他的眼眶,刺激得眼球生疼。
他自虐般地把头一次次往墙上撞,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似乎撞的不是自己的脑袋,而是什么死物。
他陷入无边的悔恨无法自拔,一时恍惚,只觉得许青莱还在隔壁市出差,不曾归家,还会打视频电话关照他。
他应该得去守着手机才是!
于是聂双手脚并用地爬向沙发边,像某种肮脏见不得人的夜行动物一样,毫无体面可言。
他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的攥住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力气大的让人怀疑手机会被捏碎。可是当手机屏幕亮起的那瞬间,聂双眼神的光却反而熄灭了。
他想起白天那段他刻意忘记的记忆,希翼的双眼只剩下暗淡的无神。他像一瞬间被抽尽所有力气一样,连手中捧着的手机也难以拿稳,无力地掉在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他千方百计遮掩的秘密,在他毫无准备的时机暴露。
大概是上天也看不惯他这种小偷,整天沉浸在偷来的幸福中,不愿放下一分。
这下姐姐一定对他很心寒吧,和自己朝夕相处大半年的人竟然是一只白眼狼。
“哈哈......”寂静的黑夜中,聂双自嘲着,口中不由自主地发出不是哭还是笑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姐姐再也不想看到他的话,他在世间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义呢......
此时的聂双已经完全记不起,当初他为何离开佘村,为何在新金江初见许青莱时要厚颜无耻地跟在她身边,为何刚来许青莱家中要拼命隐瞒性别。
到后来,他确实是因为许青莱隐约表露出对男性的不喜,害怕被她厌恶才更加坚定隐瞒的念头。
但是一开始,他所做的一切明明都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
此时的聂双已经完全顾不上了这些了,他的大脑暂时被扭曲地兴奋控制,越发坚定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疯狂念头。
如果姐姐讨厌他了,就去死吧!
反正他生来就是个错误,除了姐姐从来没有人给他片刻温暖,从来没有人肯在艰难的人生中拉他一把,他本来就不应该试图反抗命运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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