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一百个郑皇后我都不会说你,”裴其姝烦不胜烦道,“你哪怕把整个承乾宫屠了、把当年但凡牵涉进明萃阁之事的宫人太监全杀个干净……我都不会有方才的某一瞬间,那样的讨厌你。”
“我已经答应你了,发过誓说了不会做什么,就是不会做什么,”五皇子面无表情道,“但是姝姝,先说好,他裴无晏要是自己能力不行、技术不精,打输了死在战场上……你可别到时候再反过来去念叨我了。”
裴其姝只觉心头一阵后怕过去的心累,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只简单道:“你去洗把脸……我累了,今天就不留用晚膳了。”
五皇子颇有些悻悻然地离开了,再晚些时候,东宫太子避开外人耳目、偷偷摸过来,一进内室,见到的就是裴其姝坐在床边怔然出神的模样。
“吵架了?”东宫太子走过去,抚了抚裴其姝额发,柔声道,“心情不好?”
裴其姝闭了闭眼,满心无力道:“你的耳目倒是第一灵通……”
“这真不是,”东宫太子认真地纠正道,“你府里,我并没有放过任何的眼线进来……只是忧心你出事,在外面放了几个盯梢的而已。”
换言之,东宫太子只是知道半下午的时候五皇子过来过,然后又面色不善地走了。
至于兄妹二人之间究竟又具体争执了些什么……东宫太子不想给裴其姝一种毫无个人隐私的不安定感,就还真的并没有往府里面派人过来。
“哦,”裴其姝缩了缩腿,自己抱住了自己,不动声色地试探道,“今天半句话说不应,我哥跟我翻起旧账来,扯上左静然外放的事……非得要再把人调回来,我烦不胜烦,就跟他起了些争执。”
东宫太子抿了抿唇,无声冷笑道:“左静然哪天要是真成了阴魂厉鬼……真该索命的,第一个得是生怕他活得太长太好的某个人了。”
——还真信了……裴其姝斜眼瞧了东宫太子一瞬,心下一时有些微妙难言的复杂情绪。
“不说那个了,说起来又是要闹不高兴了,”裴其姝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烦意乱道:“对北之战,你心里有多大的胜算?”
东宫太子默了默,有意逗弄裴其姝一回,便沉着了脸色,故作踌躇道:“不太好说……五五之数吧。”
裴其姝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
“是么?”裴其姝怔了怔,须臾后,复又追问道,“那你打算是什么时候带兵去北边?”
东宫太子见裴其姝神色怅惘,这回不敢再胡说八道了,简单在心里估算了下,恳切道:“大概两个月左右之后吧。”
“好,”裴其姝点了点头,认真地告诉东宫太子道,“那等你最后确定了日子再提醒我一回……你走之前几天空一个晚上出来,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东宫太子神色微讶,但见裴其姝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又对自己先前开那个不合时宜的玩笑有些歉疚后悔,便没有敢再继续深问,只简单地点了点头。
人闲起来的时候,日子通常会变得额外漫长又难熬,但过去之后,再回头看,却又是昏昏然,恍惚白驹过隙,转瞬便逝去了。
很快便到了阳春三月,清明雨前,东宫太子便要整豫州、青州两州兵马,于蓟州府都会与徐州、雍州、兖州三州,统协六州兵务,正式挥鞭北上,对早先在大庄北境屡屡犯边骚扰的北部蛮族大势清扫。
临走前的第三天夜里,裴其姝在公主府设了桌小宴来招待东宫太子。
“这么隆重?”东宫太子笑着看了看四下的布置,心里高兴,还忍不住开玩笑打趣道,“早知道出去打仗就有这样的优容待遇,我原先应该每次出洛阳都与你报备一番的……”
裴其姝早在东宫太子来之前,已经自饮自斟地喝了不少了。
如今醉意萌发,脸上晕出两驼灼红来,听得人声,起身跌跌撞撞地朝着东宫太子扑了过来。
东宫太子连忙将人接住揽好。
“哥哥,”裴其姝抬起头,通红着眼,深深地凝望着东宫太子,一字一顿地缓缓乞求道,“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自在杭州与五皇子重逢、明悟身世后,裴其姝已经再没有对着东宫太子叫过“哥哥”这两个字了。
东宫太子心下微动,揉了揉裴其姝发顶,俯身亲在身下人眉心,柔声道:“当然,我自然得努力挣扎着好好活着……我就是要死,也得是死在了你的手里才不算亏。”
“死?”裴其姝已经有点喝懵了,她原先是怕自己临时怯场,想着“酒壮怂人胆”,有意放纵多喝点来助势,却一不留神,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喝得太多,人都有些醉傻了,听得此处,只连连摇头,拼命否认道,“不能死,你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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