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无洙不知道对方是忘了处理脸上的伤痕还是故意想唱苦肉计了,但当时的她心里正烦不胜烦。
裴无洙本是惯于随波逐流的性子,实在是不怎么忍受得了太偏执顽固、怎么也说不通的人。
但偏偏东宫太子和七皇子两个人现在又都是。
当时裴无洙被两边烦的,真是一个都不想多搭理了。
于是裴无洙就私心把东宫太子脸上的伤当成了后者,故意不想去多理会了。
如今想来——
裴无洙一会儿想:别说宓贵妃了,连郑皇后敢对真宗皇帝动手的场景,她都难以在脑海里自行想象出来。
一会儿又想:好像确实是自己错了,有话说话,家暴总是不对的……
而且打人不打脸,她那一巴掌,当时心里真是恼火极了,手上也没留力气,估计得好多天消不下去了。
想想东宫太子顶着一个巴掌印召见臣工议事的场景,裴无洙就觉得一阵窒息与后悔。
但一会儿又止不住去想:可要是这样的话,他们之间还有什么意思呢……
东宫太子是君,裴无洙是臣,就像赵逦文说的那样,裴无洙不可能真跟东宫太子闹翻了还全身而退得了……她干脆什么也不用想,还纠结什么,躺平任睡算了,反正裴无洙也反抗不了。
裴无洙想到这里,也算是彻底想不下去了。
一想到两个人最后真走到一方强取豪夺、另一边被动承受的份上……裴无洙是真觉得心如死灰。
裴无洙不想再跟赵逦文谈论东宫太子相关的任何事情了,只心烦意乱地敷衍道:“这回是我冲动了,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阿文,我们还是先说说七弟的事情吧。”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赵逦文如何看不出裴无洙的敷衍,有心想再点她几句注意分寸,但看裴无洙那副抗拒沟通的模样,只得忍着脾气怒气冲冲地回道,“我原先是不知道你心中竟然对他有着这么深的芥蒂,今天算是清楚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杀了他你定然是不肯的,”赵逦文厌烦地冷声道,“那就让他滚远点,别碍着你的眼。”
“我有什么可碍眼不碍眼的,”裴无洙连连苦笑,“不过我确实……平衡不了自己待他的心态,让他继续跟在我身边,迟早有一天,我们两个里面得先崩溃一个。”
“我确实有想过把他安置出去,”裴无洙愁眉苦脸道,“但问题是,一来我没想好得如何安置才行,二来我恐怕他自己也未必有多愿意……到时候他不情愿,那也不能强按牛头喝水啊。”
“你又为什么非得要留给他自己选择的机会呢?”赵逦文简直不知道该说裴无洙什么好了,事实上对方会在七皇子身上花费这么多的心神、还隐隐会有些害怕七皇子,这两件事都叫赵逦文完全无法理解。
“好了,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想不明白,赵逦文索性也不试图理解裴无洙了,直接不耐烦道,“这事你别管了,把人叫过来,我与他谈一谈。”
七皇子是直接穿着那身下了凌河后淋漓滴水的衣裳进的偏殿。
他一进来,裴无洙就皱紧了眉头坐直了身子,不怎么高兴地问七皇子与他身后跟着的宫人道:“怎么不先换身衣裳再过来?”
跟着的宫人不安地看了看裴无洙,又看了看七皇子,讷讷不敢言。
“无妨,”七皇子面色青白,身子摇摇欲坠,脸色却还是很平静的,只低低道:“听闻郡主找我,就先过来了。”
“先让太医给你把把脉,”不待赵逦文开口,裴无洙又一次抢先,断然道,“这边不急,你换身暖和衣裳再过来……别真给折腾得落了个风寒下来。”
七皇子抬眸,深深地凝望了裴无洙一眼,默不作声地依言下去做了。
赵逦文等得不耐烦,只在边上无声地冷笑了一声。
裴无洙看赵逦文这神色就知道要糟,有心想劝她一会儿言辞温和点,但两人今日内几番意见不合、不欢而散,裴无洙刚要张嘴,赵逦文直接背过身去,闹脾气不想理会她了。
果不其然,七皇子第二回过来,甫一进门,人都还没站定,赵逦文直接冷笑着寒声质问道:“七弟,你是觉得长乐宫和你五哥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舒服了,有心想给大家都找些不痛快么?”
七皇子脸色霎时一白,僵立半晌,才喃喃自辩道:“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想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罢了。”
“什么叫‘你的东西’?”赵逦文觉得自己真是难以理解他们这些人了,“你送出来了,到底是算你的还是算你五哥的?”
“要是你真那么看重,作什么要送出来?就是今天没事,改天一个不慎给你弄坏了呢?”赵逦文冷着脸道,“要是你愿意送给你五哥了,你今天在凌河边上,可是听他的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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