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还算融洽。
用过午食,众人移步县衙大堂。
三位王爷高坐堂上。
两侧桌案相对,关州与西州之官员分作两边。
京中官员亦有坐席,分布在正堂两侧。
琼山县的衙役被临时征召来端茶送水,充当起小厮的活计。
进出间难免有些乱迹。
目光随之移动堂外,便见三路披甲精锐列阵在外。
乃三王护卫。
甲光锃亮,显见保养之精心。
众甲兵目视前方,却隐隐有对峙相较之感。
嘿!
闫玉一下就精神起来。
就见这位大人一脸正气,举起手中之物高声:“此乃西州全境图册,恳请吴王赐乐山全境图一观,两相较之。”
纵你西州如何,我关州得胜一句便胜千言!
“西州尚有西戎在侧,强敌侧卧,抽调大军来乐山扫山?呵,西州边民能安枕否?”
好容易等这位京官讲完,闫玉赶紧抬起小脑袋,身子往一侧稍歪了歪,找了一个视线绝佳的角度。
“镇边之军,护佑一方百姓,乃是应有之义,何至夸夸其谈!”那西州官员振振有词:“我西州亦戎边守土,西州百姓在边军护卫下,虽有小乱,未遭大难,不似关州虎踞,破城人亡,人间惨剧,犹历历在目。”
闫玉收回目光,便见对立而坐的两府大人起身见礼过后,再行落座。
好一张利口!
往前十数年,关州积弱,屡被北戎祸害,自是和西州不能比,可一朝得胜,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
是了,这等场面,王爷之尊怎会亲身下场,自是坐在堂上压阵,任由底下人交锋。
巴拉巴拉一堆后,话锋一转,谓之英王与齐王上奏请命,为国为陛下分忧云云,之后又是一通赞美之言,将两位王爷一顿好夸,最后才道陛下老怀大慰之类,特命吴王出京,与二王共商乐山府治。
“乐山府山多地少,出产不丰,又兼山匪横行,藏匿纵横,难以清除,这才有今日乐山府之乱象,我西州愿倾一府之力,清剿乐山府境内所有乱匪,劝山民尽数归乡,重立民籍,再耕农桑,三年之内,不,两年,必还乐山百姓一片安居之地。”
闫玉就见关州这一侧有人站起。
两府官员神色紧绷,目如火点,灼灼对视,仿佛有火星子在彼此中间的丈许之地乱窜。
这名京中官员便开始照本宣科,声音不疾不徐,半分不提关州与西州二府相争乐山之事,而是以齐山、乐山几府的旱情开篇,感叹陛下每每忧心,夜不能寐,朝中艰难,几次三番赈济,以至国库空虚……
立时便有人躬身上前,将他所要之物送到其手中。
再有西州暴露两座私矿之事,虽有“私矿主”被绳之以法,可西州上下官员,一个失察的罪名是逃不过的,此一点,也是大大的失分项。
好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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