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予以拒之。
“看样子,你对自己的修为甚为自负,如果你认为力量主宰一切,那你与那凶恶巨兽有何分别?”
奇司·沙代斯未卜其确切战力,但并非他在教导之列。目标只在磨炼他们对抗巨兽的坚韧身心。
“并非我对礼仪持有疑问,而是不解藏于城墙内的囚徒有何保命的价值,身为被人类摒弃的二十五万分之一,若无强大力量,恐怕早已化为巨口之食。是你舍我弃的人,又何需我去护航?
来,告诉我这颗献身之心的意义所在,我等献出血肉心灵,难道不应从你们身上收获相应回报吗?”
高阳郑重发问。
“生育你的双亲……”
“抱歉,父亲舍我而去,母亲病逝于疾疫中。育我长大的猎者义父,也因朝廷强行拓土而丧命。至于我,被送往修罗场充作口粮。赴战场之际,手里无刀无粮,装备和食物,皆源自死亡者的馈赠。唯一要谢的是那些亡灵,幸而在交锋之时并未消耗所剩无几的食物。”
高阳直接打断了奇司·沙代斯。
“那就向你自己献出那颗心吧,不过记住,你赖以生存的粮草衣着,甚至是呼吸的一丝氧气,支撑你生命的物质皆源于城内生民提供。你守护他们,就会换回存活之资。
可以只为自身生存,而代价则是守护全体众生。
席格·阿尔曼瑟尔,此言可入心扉?”
奇司·沙代斯并未动怒,在现世中,命运多舛之人数不胜数。与其哀怨朝廷无能导致被送战场,不如思考如何在乱世中活得灿烂。
诚然,人须明了为自己而活的意义,可想活得好,必成提供生存基础的勇士。只有众人存续,个体才得安康。
“合理,席格·阿尔曼瑟尔誓将守护众人!”
高阳行礼,却只为己身,护佑城墙内之人只因他们提供了自己生存的所有必需。
“很好,你必成为一名出色的修炼者。”
奇司·沙代斯微微点头。
……
不过一日,高阳便成为炼魄营中的谈论焦点。唯一存活下来的争夺战者,在巨型魔兽威胁下尚能求生,何等惊鸿运势?好运能好到何种程度?
“席格师兄,可否指点如何能在巨兽面前生存?”
“席格师兄,巨兽长得什么模样?”
“席格师兄,你出身何方?”
“……”
营中的修炼学徒纷纷向【席格】发问,因年纪略大,故称他为师兄。
“巨兽不过是体型宏大,皮糙肉厚。手握利器,再狂悖的魔兽皆不在话下,哪怕是巨兽之神,也无法逃脱此命定之剑。”
高阳淡然言道,实情如此,也不宜给这些晚辈留下阴影。
“说得好似你已斩杀了巨兽,争夺战绩却为零呢。看来你只能靠逃避和一点好运存活。必定是躲在巨兽触及不到的角落,待战局落幕方敢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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