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妮娜,艾可断定。如果未来王妃来自本国,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威廉三十多岁,一直没有娶妻,那说明他压根看不上当地权贵。“我想进王宫找妮娜。”艾可看着缇奇。“下船时,码头上有不少威廉的眼线,我们好不容易避过了,现在怎么能主动送上门呢。”缇奇牵起艾可的手,“先去老地方和他们汇合。”“对哦,也许赫莱他们已经查到了些什么。”冲动误事,冷静下来,艾可乖乖跟着缇奇走。蓝岛帝国王城亚里亚是一座回型城,王宫位于中轴线之上,宫墙之外是贵族圈,再之外是平民区,面积依次递增,规矩则相反。“老地方”坐落在平民区的旧货市场。古建筑、石雕、绘画、工艺品、外来品统统汇聚于此,一家家极具特色的店铺,来来往往的客商,每一处能窥见亚里亚文化的缩影。“比往常热闹了许多呢。”缇奇感叹。“不辞辛劳,远道而来,真是难为他们了。”岛上原住民,肤色较黑,市场里却混迹着许多白人,夹杂着各国方言,不用猜,艾可也知道他们是从大陆那边来的。“以前这里少有观光客,现在大陆局势不太平,有钱有门路的人都跑到这儿避风头来了。”人山人海,天气闷热,缇奇也有点吃不消了。“没有邀请函,王宫和贵族圈都进不去,外来人不管什么身份只能屈居平民窟,亏他们能忍受得了。”艾可摇摇头。“比起死亡伤残,这些都不算事。”缇奇扯掉领结。“哦,是赫莱。”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艾可终于在远处的街角发现了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家外来品商店,门面不大,大门两边摆了一排货架,上面放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商品,各国特色应有尽有。能说会道的管家赫莱正口沫横飞地向两名女客人兜售黄金饰品。“走吧。”缇奇一手牵着艾可,一手拨开人群。“不在船上的时候,你们就在这客串商贩吗?”走过去还有一段路,艾可想多了解一些关于老地方的事。“这家店铺主要由赫莱和柳月负责,他们方便打探消息。除非集合,其他人很少现身。”缇奇又解开了几颗扣子。“把店铺交给其他人打理,怕是没几天就要关门。”艾可笑道。“关门还是小事,有次赫莱拜托慕夏看店,那家伙居然和讨价还价挑刺的顾客打了起来,差点毁掉半条街。”缇奇挠挠眉心,手下尽是一群令人头痛的家伙。“慕夏男装还是女装?”不知为何,艾可的关注点变得有些奇怪。“女装才要命,一战成名,搞得赫莱找我投诉,我只能命令他以本尊示人,否则根本没法做生意。”缇奇撸了撸头发。“真是辛苦你了。”艾可有点心疼缇奇。“还有赛德,趁柳月、赫莱不在,把店铺变成了赌场,赌输了直接用货物抵债,一天之内损失惨重。”缇奇单手掩面。“幸好团里不缺钱,要不然都不够赔。”艾可抚抚缇奇的背。“希恩更过分,为了试验药物的功效,老是对客户下手。有很一段时间,我们这都被人认为是谋财害命的黑店。”“没出人命吧?”“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点。只不过,她招惹的那群客人却像中了毒一样,天天上门排队找她讨药,堵得水泄不通,让人误会。”听到排队两个字,艾可脑子里紧接着浮现出了“接客”一词,画面感太强,搞得跟出卖身体的应|召|女|郎似的。“那凯乐呢?”艾可继续问。“晚上抽烟喝酒玩扑克,白天在铺子里睡觉,东西被人顺走了都不知道。”缇奇额头青筋冒出,一个比一个不争气。“梅露也来吗?”“她长得太招摇,来了只会变成大家的围观对象,她本身也讨厌人群和目光。”“库克和他的小伙伴,应该不错吧?”团内另外两名成员达克瓦兹和尤利西斯,由于名字叫起来不太顺口,他们也不爱说话,艾可一直用小伙伴替代。“太耿直,一口价,买就买不买拉倒。”缇奇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渐渐浮起一层薄汗。“中规中矩挺好的,起码不会亏本,不会闹事。换我估计和他一样处理。”艾可手握帕子,踮起脚尖给缇奇擦了擦脸。“我才舍不得让你在这看店卖东西。”缇奇掐掐艾可的面颊,油油的,比平时更滑溜。“小声一点。”说话间,二人来到店铺门口,艾可凑到缇奇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大家都帮忙,我不来,他们会说团长偏心的。”“偏心又怎么样?我就是偏心。”缇奇搂住艾可,径直走进店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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