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归无奈地看他:“我跟金五娘没有关系。她会知道这些,也不过是巧合罢了。”贺归见方希其还是一副不能理解的样子,只好给他讲过去的事情。当年,贺归还是武林第一杀手贺轻衣,受人雇佣追杀武林富商何荣喜。何荣喜家财万贯,表面上乐善好捐,被称为武林第一大善人,但是私底下却是个一肚子男盗女娼的无耻之辈,他利用权势强掳了一帮美女软禁在自己的宅子里,当中也包括当时的大美人,有“江湖水芙蓉”之称的春风笑。贺轻衣本来只是杀何荣喜一人,但是那天却有另一帮人介入,杀了何荣喜家的其他人。贺轻衣一贯冷漠,也就袖手旁观,而那帮人似乎也知道贺轻衣的底线,自顾自杀人,不去招惹他。如果不是后来,那帮人准备连贺破晓一起杀掉的话,贺轻衣根本就不会出手。“等等,你说什么?”方希其一头雾水,“那些人为什么要杀破晓?不对,破晓怎么会在那里的?”贺归看着他,道:“破晓是何荣喜的养子。”“真的假的?”方希其震惊,“你开玩笑的吧?”“嗯。”贺归点点头,“何荣喜虽然好色之徒,但是却是个不育之人。破晓是他抢来的。”“噗~”方希其忍不住喷了出来,“不孕不育啊~”边说边认真地告诫贺归:“所以说,阿归,你可千万别花心,会绝后的!”贺归失笑:“我本来就没有想要传宗接代。”说着又拉住方希其的手:“还是说,你想给我生一个?”方希其想不到一向不懂情趣的贺归也会开玩笑,一时间红了脸:“你才生孩子,你全家都会生孩子!”贺归捏捏他的脸颊:“你不就是我的全家吗?”方希其的脸上更热,却不敢再继续反驳,所以说看起来老实的人惹不起,真要斗起嘴来都是战斗力破表的黄金圣斗士啊!贺老板平时一副性冷淡的样子,谈起恋爱来那就是一情圣,到床上立马化身禽兽!方希其不敢再讨嘴上的便宜,转移话题道:“你既然不管闲事,为什么又要救破晓呢?”贺归眼神微微有些失焦,像是回忆一些久远以前的事:“大约是觉得,破晓跟我小时候挺像的吧。”见方希其一脸期待八卦的样子,贺归便没有卖关子,继续说下去:“我师父是武林的大魔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杀了很多人,我就是他从我父母手里抢去的。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教我武功,并且告诉我,我父母是他杀的,让我把武功练好,然后杀了他。”方希其囧囧有神道:“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独孤求败?还是移花宫的邀月宫主?培养对手杀自己这种事竟然真的存在于现实中?古人还真是寂寞啊寂寞~那你后来杀了他了吗?”贺归摇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他,杀了他我的父母也不会活过来,或者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对他们没有任何感情,我想不出为什么要报仇,我也不恨我师父。直到后来,我因为生活所迫,当了杀手。”方希其更囧:“那你师父岂不是很生气?”贺归点点头:“所以他气死了。”方希其感到有一大颗汗从自己额头上滑下来:“阿归,其实这才是你真正的报仇方式吧?”贺归轻轻摩挲方希其手背:“那天,我看到破晓,忽然想起我小时候,如果有人把我从我师父手里救出来,也许我就不用做杀手了。”方希其听出贺归话里淡淡的伤感,在他心中,贺归是冷漠的,淡定的,伤感这样的情绪几乎与他无缘,方希其觉得心里有点酸,伸手拨了拨贺归的鬓发:“所以你就把破晓救了是吧?”贺归点头:“刚好当时金五娘在破晓旁边,救她只是顺便。”“哦~”方希其恍然大悟,“所以金五娘才会知道你就是贺轻衣,还一直粘着你不放,肯定是被你一救生情,心生爱慕,一往情深,不能自拔……”方希其越说越酸。贺归只好无奈地用自己的唇去堵住他的嘴,良久,分开,笑道:“我也救过你,你有没有对我一救生情,心生爱慕呢。”方希其摸摸下巴,毫无羞涩地道:“就算你没有救过我,我也会喜欢你的啦!”内心os:没办法,谁叫你帅呢!果然,贺归的眼神整个柔了下来,又抱住他啃了两口道:“希其,我想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了你。”方希其有点不好意思,拍拍他的脸:“好啦,肉麻的话我们以后再慢慢说,现在先把歪掉的楼正回来!”“歪掉的楼?”贺归脑门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方希其发现自己一不小心又现代化了,连忙道:“就是说正事说正事!”65、将计就计按照贺归的意思,金五娘是唯一的知情人,身上有很大的嫌疑,因此想着直接去找她问个清楚,一贯大大咧咧的方希其反倒是有些扭捏,不是他不想找金五娘,而是不想让贺归和金五娘有过多接触,无论如何,金五娘都是自己最直接的情敌来的,还是个漂亮的情敌。方希其正纠结着怎么能让贺归少跟金五娘说点话,小二就跑来报告说阮绍民来找他了。阮绍民这几天都被李素手缠得脱不开身,难得找方希其一下,这么敏感的时间跑来,难免让方希其和贺归有什么联想。果然一见面,阮绍民脸色就有些不好看,道:“希其,金老板让天狼水寨抓了。”“什么?”方希其不由吃惊,他虽然猜到阮绍民到来必然跟金五娘有关,但是却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个事。再怎么说,金五娘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江湖人物,再者是个妇道人家,怎么着也不该跟天狼水寨沾上边才对。“怎么回事?”问话的是贺归。阮绍民摆摆手:“我也不清楚,早上起来就有人给我送了封信,信是金老板亲笔写的,说她被霍燕飞带走了,让我来找你。”方希其闻言撇撇嘴,瞄了贺归一样,酸溜溜道:“你跟她什么关系啊,她出事还要找你。”贺归知道方希其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在感情问题上难得小气,这么说也就是随口抱怨一下,并不是真的介意,也就没放在心上,倒是另一个问题引起了他的注意,转向阮绍民道:“说起来,我更加好奇的是,金五娘出事,为什么第一个想起通知的是阮公子呢?”阮绍民本来急着给贺归通风报信,倒是把这茬给忘了,被贺归这么一问,顿时不知搞怎么回答,悻悻然看了方希其一眼。方希其自觉方才贺归已经跟他开诚布公,也不好再瞒着他,就耸了耸肩,眨巴着眼睛看着贺归道:“阿归,其实大阮他就是……蒲草?”贺归的眼皮跳了一下,以为自己没听清:“你说什么?”方希其摆摆手:“阿归,我知道你很难以置信,但是这就是事实,大阮他其实就是满堂香的花魁……蒲草小姐。”贺归显然是被雷得不轻,定定地看着阮绍民。他当初就觉得方希其和花魁娘子的友情来得蹊跷,蒲草再怎么说也是堂堂花魁娘子,身边多的是达官贵人,实在很难想象怎么会跟一个店小二成为朋友。后来遇见阮绍民也只觉得这个男人好看得过分,但是正常人都不会想到他竟然就是艳冠麒麟镇的大美人。贺归一向觉得方希其来历神秘,难以一探究竟,但他一向不八卦,对于他那些奇怪的朋友也懒得追究。结果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么得让人……意想不到。如果那些武林豪杰、达官贵人知道他们追捧的花魁娘子竟然是一个男人的话,会是什么情形呢?贺归想象不能,只好无语。方希其怕贺归因为自己隐瞒他而生气,不由得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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