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桂兰的双手没有停歇,将王冬敞开的外套轻轻紧了紧,一瞬间的触感让王冬的心一阵阵揪痛,他望着刘桂兰眼角的皱纹,那是为这个家操劳多年留下的岁月痕迹,还有那鬓角几缕显眼的花白。
刘桂兰自顾自地说着:“昨晚是不是没睡?看你眼睛都没精神,你……我……”
说话间,她的眼中迅速噙起泪水,话没说完就转身快步走向厨房,转头的那一瞬,王冬看见了她一滴晶莹飘落。
王冬看着碗中的鸡蛋,脑海中闪过无数个与母亲相处的温馨画面,小时候生病时母亲彻夜不眠的悉心照顾,每次受到欺负时,姐姐出门替他报仇,母亲在家用温暖的怀抱不断地轻声安慰着他。
霎时间,王冬终于忍不住,两滴泪珠凌空而下,落在了两个鸡蛋上,溅起微小的水花。
他拿起鸡蛋,毫不犹豫地一口一个,狼吞虎咽。放下碗后,擦了擦眼泪,转身便向二楼的书房走去,那背影充满了决绝。
王冬打开书房的门。
书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他的父亲王庸坐在沙发上,抽起了已经戒了多年的香烟。姐姐王春玉也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满脸愁云。
看到王冬进来后,王春玉急忙站起身,她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冬子,你可回来了,电话也打不通,你、你没事吧?”
王冬摇了摇头,反问道:“姐,你没有回去吗?”
“你姐夫带着国栋先回去了,出、出了这事我怎么能安心回去。”
王春玉快速回道,她的眼神急切地在王冬身上扫视,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王冬皱起眉头,果然,姐姐王春玉也知道,这个一直被他视为避风港的家,只有他被瞒了三十多年。
王冬的目光直直落在王庸身上,那缭绕的烟雾仿佛一层面纱,将父子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远得让他有些看不清父亲的面容。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大,我都知道了,我想知道其中的真相。”
王庸抬起头,满脸都是复杂的神情,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让他的表情更加模糊不清。
“冬子,你昨晚都听到了?”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沉重。
王冬点了点头:“我想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
他的问题直截了当,没有丝毫的犹豫,像是一把利剑要直刺真相。
王庸的手指猛地一抖,烟灰簌簌落下。他将烟头用力按灭在烟灰缸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这件事,说来话长。”他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回忆着不愿被提及的过往。
王春玉走过来,轻轻拍了拍王冬的肩膀:“冬子,我们坐下来说吧。”她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伤。
王庸沉默了一会儿,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已经猜到了,那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你的亲生母亲在你出生的时候就因大出血去世了,是她亲手将你托付给我的。”
王冬感到一阵眩晕,定了定神后,问道:“那我的亲生父亲呢?”
“你的亲生父亲也姓王,他是我的二师兄,曾经的夜影成员,在一次海外行动中不幸牺牲,我就是接了他的位置。你亲生母亲之所以将你托付给我,正是因为你亲生父亲当年正在海外执行任务。”
王庸缓缓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
王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世会是这样,想了想,又问:“那昨天晚上和你碰面的那人又是谁?”
“他是我的大师兄,算是你的大师伯,和你的亲生父亲,我们是师兄弟三人。你大师伯是夜影的首位成员,他现在虽然已经退休,但对夜影依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王庸回道,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敬畏。
王冬长吁了一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积压的闷气全部吐出来,然后问道:“好,这一切都说得通,那我和胡淼淼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带着急切,眼神紧紧盯着王庸,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直接看出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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