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君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舒了口气,从怀里拿出了一朵似乎是蓝色的花,说道,“这就是随梦花的力量了。它能够凝神静气,让人夜晚做一个好梦。但用量过度,也能让人立刻昏迷。”
“太好了!”君流走到监控室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拉门,说道,“现在,何菱这老小子终于昏过去了。”
“什么意思?”鸠夜后退了两步,问道。
“防水布,雨衣,折叠刀……”君流走到了何菱的身旁,打开了一个黑色的行李包,说道,“他不是问过,你怕人还是怕鬼吗?我的答案是,我怕人。”
“一路上,何菱都在脑中,反复盘算着他的杀人计划。他不知道的是,我的脑子能够读取别人的部分想法。”君流拿起了何菱的手机,展示着聊天记录,说道,“看到了吗?这是他发给建国的聊天记录——建国明天帮我请个假,没想到小小一个感冒这么折磨人。建国嘱咐他好好休息,却只字不提李春香等人的事情。回顾我们来时的过程,他走了偏僻无人的小道,怕不仅仅是要避免我们的行踪泄露,还是要避免自己的行踪泄露吧。”
“他的计划是这样。”君流铺开了防水布,说道,“等我们睡着之后,他会将你我捆绑起来。之后,他将我拖入监控室,穿上雨衣,在防水布上杀死我,再将我用防水布裹好,放进行李包中准备丢弃。最终,他会和李春香、蒋湾,在这个安全屋里汇合,把你交给那两人处置。”
“为什么会这样?”鸠夜问道,“连调查局的人,也和李春香他们串通好了?太可怕了!”
“三小时后,安全屋见。”君流说道,“这就是刚才,何菱发送的最后一条信息了。这个昵称叫岁月静好的女人,很可能就是李春香。”
“我们该怎么办,逃出去吗?”鸠夜问道。
“不,凭借着噩气探测仪,我们永远都只是他们瓮中捉鳖的鳖。”君流说道,“现在,何菱在随梦花的作用下,一定是陷入了美梦之中。我只要读取到梦境的内容,就可能会知道他们具体的计划。这样一来,我们掌握了关键的因素,才拥有真正翻盘的可能。”
言毕,君流闭上的双眼,躺在了何菱的身旁。
“是一间学校,好像叫奇行中学。”君流说道。
“你已经看到他的梦境了吗?”鸠夜问道,“奇行中学,就是我就读的学校。”
“何菱似乎在和他的属下讲话。”君流说道。
“是建国吗?”鸠夜问道。
“不是的,何菱似乎很紧张对方,对那个年轻属下言听计从的样子。他们似乎要走进学校,修复一种叫瞬移之幢的设备。说是只有这样,才能恢复莫家镇原本的样子。我们不用对梦境的具体内容认真,毕竟,是各种可能性的杂糅,何菱的态度最为重要。”君流说道,“有了,何菱开始说出很关键的话了——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儿子你死了。准确的说,是你根本就没有出生。那是一个平行宇宙,我没有和你的母亲相爱,也就没有了你。但是,我永远都知道,我和你母亲在恕月湖畔上,热情地拥吻在了一起,那才是我的天命。之后,你的母亲会和我们幸福生活在一起,直至她患病死去。”
“儿子,梦境就是这样,是我们在平行世界的一种可能。有时候可能性被杂糅起来,就变得混沌了。我其实很怕,今天和你在一起才是梦境。那个梦太真实了,我每天都会来到你母亲开设的奶茶店,叫什么君乐奶茶店。一个和你长得有七分相似的少年——君流,才是她的孩子。我想,应该是十八年前的那天,我有没有去恕月湖畔巡逻,分裂出了两个平行的世界。当时,你母亲到临江镇旅游,却不小心来到了恕月湖。我制服了一个,准备对你母亲实施抢劫的男人,救下了你的母亲。后来的几天里,我成为了你母亲的向导。”君流紧张地重复着何菱的话,“你母亲终于还是离开了。三个月后,她在搬家公司的帮助下回到了莫家镇,租下了一个店面开始卖奶茶,直到现在都还在营业。”
“如果我是梦境中的我,就太难办了。”君流继续重复着何菱的话,“因为,我甚至会怀疑,是不是你母亲和我在一起,才会患上重病离世。没有我的存在,纸鸢她可以过得更好。所以,梦境中的我宁愿在店里喝喝奶茶,守护着对方,哪怕纸鸢已经是单身了,我也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意。毕竟,在梦境里,英雄救美的戏码,是没有发生的。”
“还好!”昏睡中的何菱,突然说起了梦话,“还好我遇到了李春香,见识到了那些仪式的厉害。”
“什么仪式?”君流睁开了双眼,问道。
“倒吊神、挖骨虫什么的。当然,还有最厉害的降神咒,那才是最厉害的。可惜了,如果没有找到恕尘大仙愿意附着的法身,那降神咒也是无法成功的。”何菱在睡梦中,与君流交谈了起来。
“你们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吗?”君流问道。
“那当然!我们在仪器的帮助下,寻找到了大量拥有噩气的少女。只要有一人,能符合恕尘大仙的要求。那么,恕尘大仙降临之后,就会实现李春香和我的愿望。那可就不是什么美好的梦境,而是真实实现的愿望了。我想要的,是一个我和你,还有纸鸢能够幸福生活在一起,直到老死的世界。”何菱说道。
“恕尘大仙做得到吗?”君流问道。
“只有你想不到的。”何菱说道。
“那李春香呢,她的愿望又是什么呢?”君流紧张地问道。
“她啊,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那个叫血意情人节的玩意,和一个少年x的存在,才造成了这个愿望吧?”何菱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当然,李春香有时候会觉得,是自己所造的孽,才会被遭到最终的天谴。所以,她才会想要求神,给与她真正的救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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