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总说阿灵隔了三千年才破壳而出,自小便不通神法,灵力也是极低,吃不了风沙的哭,所以将我留在家。”
“可我身上流淌着凤凰血脉,有你们这样的爹娘,又怎会是个吃不了苦的女娇娥?”
“还有五日,我便会穿上娘的铠甲,戴上爹的佩剑,去墟天渊和三十万凤梧军汇合。”
“魑魅一日不除,阿灵一日不回灵界,以后若是没能来坟前尽孝,阿灵会在黄泉路上找你们,到时候……你们别喝孟婆汤,别再把女儿丢下……”
白灵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又恍惚地陪了他们好一会儿,才堪堪起身。
待回到重华宫,一轮皎白圆月高高悬挂在屋檐一角。
仙娥看见她,连忙走来。
“白灵仙子,尊上唤您去梵音殿吃团圆饭,一直在等着您呢。”
白灵愣了一下,有些犹豫。
九百多年前砺羽同她过的第一个节便是月神节,那时的他说:“等来日小凤凰成了神,师尊让月神嫦娥也来陪你过节。”
如今再一起过最后一个月神节,这顿团圆饭就当是离别饭吧。
白灵应了仙娥,去了砺羽的梵音殿。
一进前殿,她就看见了砺羽和夕瑶坐在五彩描金的八仙桌前贴耳私语。
夕瑶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身侧,时不时掩面而笑。
见到白灵,两人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未央来了,今日月神节,我特意请了天界的厨神来重华宫做菜,我们一起过节。”
夕瑶笑颜温婉地拉着白灵在桌前坐下,又宛若女主人一般招呼着仙娥为她倒茶添碗筷。
看着满桌子的佳肴美味,血燕蟠桃肉,龙舌佛跳墙,龙肝凤髓人参果……
白灵僵坐着,一筷子都没有夹菜。
因为这些菜,没有一道是她能吃的。
她幼时灵力低微,身体虚弱,胃口也不好,从来不喜欢吃这些肥甘之物。
砺羽为此找灵帝从灵族调了一个厨子回天外天,专门为白灵定制一日三餐。
这么多年,他都记得。
可今日梵音殿的菜肴,却没有一道是为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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