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澜音怔了怔,忽然想起司徒爷爷对她的千叮咛万嘱咐。——“是药三分毒,何况是没病的人吃了三个月的药。这药仍潜在体内,至于影响嘛……我暂且说不好。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将那些东西从身体里赶出去。不能再用药了,只能靠针灸来慢慢调理着。”“记住了,要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万不可受伤生病再服药。最近天儿已经冷了,屋子的炭火也该生了。可千万别染了风寒。退一万步讲,就算染了风寒,也不要随意服药。所有的药对你现在的身子都有损。”霍佑安审视着霍澜音,见她沉默着,似有些走神。他嗤笑了一声,道:“果然。”霍澜音轻轻舒了口气,问:“需要我做什么?像以前那样以身为药?”霍佑安明显愣了一下,颇为意外地多看了霍澜音一眼。他说:“具体的我也不知。收拾一下,跟我进宫去。”“多谢。”霍澜音说。“你不必谢我,并非我帮你走动才让你有机会进宫陪让之。而是领了皇后的命令带你进宫。就算你不愿意,也会被绑着带进东宫。”霍佑安忽然觉得心里很是烦躁。“我知道了。仍旧多谢你。”霍澜音神色淡淡,转身让莺时和山河收拾东西。皇宫里什么都不缺,也没有太多东西要带,丫鬟很快就将东西收拾好。霍澜音回去收拾换衣时,霍佑安没有留在厅中,而是立在庭院里候着。他等了没多久,霍澜音就带着山河和莺时走了出来。打萍、流春和落月三个人则被霍澜音留在了府中。打萍追出来:“主子,夫人让您把这棉衣带着。她本来想亲自出门送你的,可是实在不太舒服……”霍澜音摸索着棉衣,她抬头望向母亲房间的方向,心里酸涩。她吩咐了几个丫鬟悉心照料,狠狠心转身往外走。一路沉默,霍佑安将霍澜音送到东宫时,忽然开口:“霍澜音,其实有时候我是真的看不懂你。”已经到了东宫,霍澜音满心都是卫瞻。下了软轿,急急去见卫瞻,根本没在意霍佑安说了什么。“霍主子?”素星的面色瞧上去十分憔悴。她赶忙迎上去。“殿下呢?”霍澜音脚步不停,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不同于东宫外面被侍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东宫内却是静悄悄的,宫人比往常还要少上许多。霍澜音越走越急,最后几乎变成小跑,寂静的殿内响着她哒哒的脚步声。她畅通无阻赶到卫瞻的寝殿,推开殿门。“霍主子?”素河收起惊讶,赶忙行礼。这几日,就算再如何担心,霍澜音也不曾湿了眼角。见到卫瞻的这一瞬间,她的眼泪却一下子落了下来。她的整颗心都要被湿漉漉的眼泪淹没。——只要能救你,哪怕以命来换,我也要做你的药啊。卫瞻被绑在床上,两指宽的铁链将他整个人缠了一道又一道,紧紧勒着他,勒破了他身上的衣服。他身上的衣服自发作后不曾换过,又脏又破。他的头发也早就散开,凌乱地铺在枕上。霍澜音越是往床榻迈步,血腥味儿越浓。这些都是他被铁链勒破而流出的血。他面色憔悴,瘦了一大圈。这才几日啊。“霍主子,您当心。”素河出声提醒,“殿下一直没恢复神智。要么这样昏昏沉沉睡着,要么醒来就会发病……”霍澜音仿若未闻,径直走向床榻,在床边坐下。她的目光一直凝在卫瞻的脸上,开口:“打些热水进来,还有梳子。他不会喜欢自己这个样子的。”素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吩咐外面的宫女去办。热水很快端进来,素河悄声拖着床头小几更靠近霍澜音些,令宫女将热水放在上面。她亲自拧干了帕子,递给霍澜音。她又不忘叮嘱一句:“霍主子,倘若觉察出殿下的不对劲,您立刻喊一声,外面的侍卫就会进来。”听了素河的话,霍澜音的视线下移,从卫瞻的脸,移到他身上沉重的铁链上。她细软的指腹抚过冰凉的铁链,心想这么多条铁链缠在他的身上,他一定身下硌得慌,身上压得慌。可霍澜音也知道不能解开。她压下心里的不舍得,弯下腰,握着帕子一点一点仔细地去擦卫瞻的脸。不忽略任何一个小细节,却又顾虑着他的伤口。她想着卫瞻或许会突然醒过来,会认识她,或者不认识她?像当初在西泽时那般掐住她的脖子。可是没有,卫瞻一直沉沉睡着没有醒来。一道道铁链将卫瞻缠绕,他身上的衣服脱不下来。霍澜音只好尽力将他身上能擦过的地方都擦了一遍,也没法子换掉他身上的衣服,只让宫女重新换了一床被子。然后她坐得稍微往上了一些,仔细为他梳发。指腹在他的头顶轻轻摩挲,不经意间碰到那块疤,她的指尖儿颤了一下,轻轻压了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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