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人,凶手就判一年?哦,对,还有白银十两呢。”莫小山看着吕之斌,眼神淡漠:“你依据的是哪国律法?”
“这案子有隐情的……”吕之斌急忙说道:“是蓝小满先动手打的黄有福,黄有福被逼无奈才还的手,不小心失手将人将人打死,事后黄家也积极进行了赔偿,并取得了蓝家人的原谅,我这也是酌情考虑,才判了黄有福一年的牢狱……”
“你胡说!”跪在大堂中间的一个佝偻着腰的妇人哭着说道:“我儿子不过是不小心挡了黄少爷的路,他就指使仆人当街活活打死了我儿子,怎么变成我儿子先动的手呢?”
“的确是你儿子先动的手,当时那么多人都亲眼看见了。”吕之斌急了,“蓝家嫂子,这事当时你可是认了的,怎么现在又反悔了呢?”
“假的!都是假的!”那妇人情绪十分激动,哭着对莫小山说道:“大人,那些证人都是黄家花钱雇来的啊,我男人也被他们打死了,他们说,要是我不签字画押,就杀了我儿媳妇和孙子,我是被逼无奈才画的押啊。”
“我儿子和男人死的冤啊!”那妇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大人为我们一家做主啊!”
老妇人身后,一个年轻一些的妇人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儿,也不停的朝着莫小山磕头。
“你们这些刁民!怎能出尔反尔?”吕子斌看起来非常生气,怒视着老妇人,“当初是不是你找到本官,说你们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想黄家再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求着本官从轻处置?本官也是听了你的劝,所以才没判黄有福斩立决,现在你怎么就不认账了?”
“没有!没有的事!”老妇人怒道:“他打死了我儿子,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怎么可能提他求情?你在胡说!”
吕子斌不再搭理那老妇人,而是看着莫小山,说道:“这件案子我判的的确有失公允,但那也是听了蓝家人的劝,觉得他们说的有些道理,这冤家宜解不宜结,黄有福就算死了,蓝小满也活不过了,不是吗?”
顿了顿,吕子斌又说道:“逝者已矣,生者还要继续。黄有福活着,黄有福出来后,一直将蓝家老两口当做父母侍奉,蓝家这不相当于多了一个儿子?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你胡话!我男人就是被黄有福打死的!”老妇人大声说道:“而且黄有福根本就没坐过一天牢!每天依旧花天酒地,逍遥快活!”
“您可别听这老太婆瞎说,我们都有证人的。”吕子斌对莫小山说道:“我有证人证明这老太婆说的都是假的!她这是在诬陷!”
莫小山看了眼跪在大堂中间的十几个人,问:“这就是你说的人证?”
“没错。”吕子斌扭头说道:“还不快把你们那天看到事情说一遍?!”
一个枯瘦男子立马说道:“那天小人亲眼看到,是蓝小满挡了黄少爷的路,还先动手打人,黄少爷气不过,就推了他一把,没想到蓝小满突然就摔倒了,脑袋碰到一块石头上,人当时就不行了。”
其他几人纷纷应和,说法与枯瘦男子说法基本相同。
“胡说,你们都在胡说!”老妇人愤怒的看着那些人,发出凄厉的声音:“我儿已经死了,你们为什么还要往他身上泼脏水?为什么?”
跪在人群最后面的一个锦衣男子,低着头,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莫小山安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叹了口气:“原来有钱有权,真的能颠倒黑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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