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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乔越说过，说他奶奶好奇孙媳妇多漂亮，郁夏拿过相机将刚拍好的照片翻了一遍，看着都挺好，准备晚点拿去洗出来，过两天让乔越带回去给乔奶奶看。乔越拿到照片的时候，才想起生日这回事，问郁夏怎么没告诉他一声。郁夏摆手说没打算过的，家里非要给庆祝。“别纠结生日不生日，你看看照片，拍得好看不好看？”乔越将袋子里十来张照片取出来，挨着翻了一遍，几乎都是老婆的独照，有头戴寿星帽低头许愿的，也有笑盈盈看着镜头的，还有线条柔和的侧脸，从照片上都能看到她眼睫毛多翘多长。“真漂亮，夏夏你最漂亮。”听乔越夸她，郁夏拿纸杯咖啡贴了贴脸，眼中带笑。“你看拍得还行就拿回去给奶奶看看，让奶奶看看我呀～”事实证明，乔越不仅把照片拿回去给奶奶看了，还把奶奶夸她的部分原封不动转了过来。当晚，郁夏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裹进温暖的棉被里，她裹得像蚕宝宝，侧躺着同乔越讲电话。就听见那边说：“奶奶说我把好运气都用在你身上了！说她活到今天没见过这么周正的闺女，模样真俊。奶奶还说过年见到我叔我婶也要拿给他们看看。”乔越话说了一半，乔奶奶是想替孙子炫耀来着。孙子明明比谁都聪明，就是从小挨嫌，谁都不管，要不是自己出息哪能安安静静坐在教室里听课？怕是早就出门谋生计了。能有今天多不容易？不得让他们知道你狗眼看人低了！你没援过手，他照样蒸蒸日上，现在学习好，还交了个顶好的女朋友，以后两人一起考名牌大学，毕业结婚就留在大城市里。对他奶奶日常吹嘘“小夏闺女”这种行为，乔越还是很支持的。因为他也是一样，就爱听别人夸女朋友，你夸他他反倒没感觉。这一年的寒假，对乔家祖孙来说是喜悦的，对隔壁路家来说是鸡飞狗跳的，对郁夏来说是旅游过去的。前半个月她还天天跟乔越图书馆约会，到年前两天，包工头们给工人结了钱，又发了红包，工人们回家过年去了，郁大豪也跟着闲下来。这一周可以说是他每年最闲的时候，郁大豪懒得应酬，就说带老婆和女儿出去旅游一圈，去最南边玩，那边暖和。她爸一年到头就这么点假期，郁夏当然不能扫兴，她趁见面的时候给乔越说了这事，保证说出去之后每天给他打电话，每天想他，每天拍照传他扣扣，还会带伴手礼回来。乔越没有不高兴，就捧着她瓜子小脸说：“东西带不带无所谓，夏夏你在外面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打我电话。”他不放心提醒了好多遍，郁夏都应了，亲爱的自闭男友往常过年，乔家难免冷清，他们毕竟只得祖孙两个，虽然乔奶奶也会让孙子帮忙贴福字贴春联，那多少有点完成任务的意思，因为别人都热闹，他们也得热闹一下，别人都贴了，他们也要意思意思。今年不同，他们贴的福字儿和春联是郁夏裁好红纸自己写的。奶奶原先不知道，还说让孙子拿钱去下面小卖店买一副，乔越转身回房拿出一张裹起来的报纸，解开绳子，小心展开。郁夏那笔别具韵味的书法字就显露出来，乔越将上下联念给奶奶听，等奶奶听明白了才打开门，搬板凳出去，回房拿上胶水瓶。贴好福字和春联之后，乔越还彻彻底底将家里大扫除了一遍，他戴着白口罩做清洁的时候，奶奶在厨房哼着小调煮年夜饭。这一年的除夕，乔家终于有了点人烟味儿，后来郁夏那通电话更是让奶奶保持了许多天的好心情。初一这天，老太太带孙子回乡里祭拜，她在老伴儿坟前站了半天，让老头子以后也要保佑小越，保佑他平平安安顺顺利利，保佑他和小夏闺女感情和睦。乔越还小声嘀咕说，他和夏夏当然会幸福和睦，还没念叨完就被奶奶催着跪下给爷爷磕头。祭祖就是乔家祖孙新年期间唯一必须要做的事，回来之后也就看看春节晚会的重播，看看每年寒假必播的经典电视剧。初二初三乔越他叔叔可能会拖家带口过来一趟，给老太太拜个年，拿千儿八百块钱这样。这年，乔越他叔照例陪老婆回娘家过了年，初二上午到亲妈这头，手上提了两样给老年人的保健品，又在旁边超市买了个什么大礼包，看里头是雪饼米饼一类。要说两个儿子都不大孝顺，老太太也懒得跟他们计较，过年见着人还是笑呵呵的，听儿子说完过去这年的成绩，她还配合着点头说挺好。这时乔越手机响了，他走到窗边去接，他叔就皱了皱眉，小声说：“怎么还买手机了？高中生用什么手机？跟谁联系？”乔奶奶让小儿子别管。“我是他叔，咋不能管？”“大过年我不想说难听的话，老二，你是他叔没错，你生他还是养他了？小越他吃过你一粒米用过你一分钱？”他叔脸上有点臊，说：“我养着一儿一女也不容易。”“知道你不容易，老太婆我问你伸过手？”“不是，妈，咱们一码归一码，别把钱和这个混为一谈。小越他不是才读高一？买手机来有什么用？”他叔说着又朝窗户那边看去，就发现平常没什么表情，看着就不讨喜的侄子这会儿竟然在笑，虽然不太明显，但他的确在笑，“我怎么感觉他谈恋爱了？他是不是早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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