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拎着大包药回酒店,顺便给苏建忠打电话,要他把以前的方子和食谱的东西都发过来。他问怎么了,她说方骏有咳嗽的老毛病,最近累好像犯了,晚上一直不太睡得着。她也是没太在意,便说了方骏一些不太好的表现。譬如说,咳嗽很小声,但忍不住;嗓子总是痒痒,但没有明显的红肿;一般的药吃下去没用,有时候咳起来便是大半夜。苏建忠没说什么,从手机上发了一张手写的方子过来。再过一会儿,他发了个短信。&ldo;乖女,你们是不是住一起了?&rdo;苏小鼎着急上楼给方骏送药,没及时看手机。等她泡了一杯冲剂,再把一剂量的退烧药配一起,请前台小妹送进去后,才发现父亲的问话。她暗暗叫苦,后背稍微发凉。老父亲和老母亲都是古板人,怎么能容得了试婚?她苦苦思考,到底找什么借口比较好?然而没等她想出来,苏建忠又道,&ldo;年前,你让那小子再来家里一趟。&rdo;这是要逼婚的节奏。苏小鼎只好道,&ldo;年前比较忙,我等他空了再说。&rdo;苏小鼎想着怎么逃避老父亲的责问,没想到方骏却先病了。他回家后又有点发烧,吃了一次药后昏昏欲睡。这样根本不能做饭,也不忍心让他再操劳。她去厨房开火,冰箱里翻出新米和一些杂粮,开始熬粥。两人晚饭七八点钟才吃,只有稀饭和一些小菜。方骏胃口不是很好,勉强吃了一碗就去睡觉。苏小鼎不是很放得下心,洗碗完毕后跑去卧室,手伸到被窝里一摸,睡衣湿透了。这哪儿能是感冒发烧的事情?必须得去医院了。方骏不想去,说睡一觉就好了。以前也不是没病过,只是累得太过,一旦放松下来身体反噬而已。她不听他废话,强行将他拉起来,套了羊绒衫和羽绒服,还翻出来一顶帽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紧接着下楼,开车,要去最近的医院。既然出门了,方骏也就不客套。他说自己这是老毛病,一般医生看不出来。&ldo;那怎么办?&rdo;苏小鼎问。&ldo;有个固定看病的老中医,去老城那边的横街。&rdo;方骏说了地址。那地儿苏小鼎知道,距离美华招待所的旧址不远。车去,停在一间板门老店前。已是深夜,自然关门闭户。苏小鼎从方骏的手机里翻出电话号码,拨过去,即刻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她再三道歉,本不想打扰,但是方骏烧得越来越厉害,实在没办法了。对方一丝怨怼也没有,和生和气地安慰她不要着急。稍等片刻,待他起床开门。&ldo;绪老师是老中医,养气的功夫很了得。现在依然满头黑发,一根白丝也没有。&rdo;苏小鼎心情焦虑,哪有功夫听他闲话?只嘀咕自己三十还不到,数十万根头发已经开始偶尔冒白。木头板门被打开,果然有个黑发老者迎了两人进去。屋子很宽敞,很浓烈的药香味。四壁深黑色的木头药柜,中间又横了一张很大的医案。老人家示意苏小鼎把方骏扶到躺椅上,他垫了一个软包在方骏手腕下,开始把脉。苏小鼎额头汗水滋滋的冒,又想问,又怕打扰了。半晌脉完,老人家闲聊着问几个问题。每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休息,睡觉好不好,咳嗽有无痰,近日吃了什么喝了什么。一番完毕后,去案前磨墨,洋洋洒洒两夜药方。她看得眼花缭乱,几乎一个字都不认识。便小心道,&ldo;绪老师,方骏这病‐‐&rdo;&ldo;无碍,好好休息就能调整过来。&rdo;苏小鼎的心从嗓子眼落下去了,伸手握了握方骏的手,&ldo;明天请假吧,不上班了。&rdo;方骏摇头,苏小鼎有点噘嘴。她道,&ldo;也要到年底了,没什么大事的,让其他人分担一下也可以呀。&rdo;&ldo;职责流程在。不过你放心,上午上完,下午我会提前走的。&rdo;&ldo;忽悠我没上过班?&rdo;她横着眼睛看他,&ldo;你一去就那么多人找,一人占用二十分钟,七八个小时就没了。&rdo;&ldo;那也是因为之前荒废太久了。&rdo;苏小鼎当然知道是十八盘耽误他上班了,可道理是知道,闷气还是闷气呀。她垂着头坐旁边,努力克制自己发脾气的欲|望。已经要三十岁的人了,不是十七八的小年轻,说混话总是惹人笑的。人长大了便是如此,不得不随时考虑社会规则,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本性。难免的,她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天性不好?母亲还在世的时候,她不知道忧虑,从不考虑他人,只管自己开心或者不开心。后来被现实教做人,夹起尾巴谨慎地观察这个社会,好不容易日子稍微好过一点了,却又故态复萌。这么想,她就有点丧气了,更觉得自己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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