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祁清巫还算是个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正常人,话一说完,戚风尚未眨眼,却见祁清巫不知从哪里旋出了一把铁扇,指节像是被拆卸的粉碎再环环相扣,灵活的似有了生命,将那重达三斤七两的铁扇把玩的同根小牙签一般。将戚风唬的节节败退,等她缓过神明白那不过是小把戏时,就见祁清巫藏在铁扇后的眸子,是比她身后冉冉升起的太阳还要红的红,像盛了几杯人血在眼睛里。她看着那双红眸以为祁清巫是面无表情的,可当她拿开铁扇时,唇角却带着笑,冷硬的同刻在脸上的别无二样,戚风不由得觉得毛骨悚然。
“杀!!!”
是中气十足的吼声,为此,祁清巫特地下了马,她打心底里赞赏这个即使害怕却依旧充满勇气的姑娘,若不是对祁凉玥太过忠心的话,定会收来为己用。
兵刃相接、血肉撕裂;炮火横飞、屋脊坍塌,这些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直灌进祁清巫的耳朵里,她陡然停下,喘着气转头去看,目光所及之处尸横遍野、一片狼藉。一些个平日里光鲜亮丽的亲眷从摇摇欲坠的半壁屋后冒出头来,惊恐的眼睛四下滴溜溜的直转,扯着褴褛衣衫,在人群中寻找依靠。可惜羽箭炮火不长眼,成片成片的扫过去也分不清究竟是兵还是民,岌岌可危的墙壁跟着哗啦啦倒了一地,还没看清,灰尘一扬,人就没了。
在她失神的时候,被人钻了空子当肩刺穿,她咬着牙反击回去,将人当场击杀,趁着这一分半刻的间隙在心里暗暗立誓:西凉血河,只此一次。
立场
交战不过五日,往昔繁荣的凉都现如今满目疮痍,长街商铺的招牌被炮火炸的七零八落,还能堪堪挂在门店上就已是万幸;混乱的马蹄印成了战争的图章被深深的记录在地面上,总有一天会被后人指着回忆起来;枫叶开始成片成片打着旋的飘落,巧合似的掩盖住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首,转眼惹得满城红。
祁清巫也在这簌簌红枫雨中单枪匹马的杀进了皇宫,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她扬起马鞭狠狠一甩,像是要将自己十多年的委屈都凝聚在这一鞭上发泄出去,凉风在她耳边呼啸而过,她莫名感到一丝快意。
是她自己要求的,原本按晓彻的意思,为防止祁凉玥下阴招,入宫必须有人陪在她身边,关键时刻能保她安全,可她不愿意。她和祁凉玥之间纠葛太多,多到不容他人插手,除了各自父后间的恩怨、还有国主、有苏与洱,这是属于她的战役,她想一个人面对,做个了结,
冬时年晓彻被她以余孽未清为由留在了宫外,祝柒涟打一开始就被派去治疗伤员,也算是给她个扬眉吐气的机会,经此一战,她神医的名号就该传出去了,以后再不必日日伪装自己是个连药草都分不清的庸医了。
“吃了吧,肯定是吃了……”
祝柒涟一边给人包扎伤口,一边自顾自的念叨,脸上的表情也愈加凶狠,将后面排队等着的人吓走大半。
“吃了就吃了,不敢说算怎么回事!还把我支到别处去,以为这样都能躲过了?!下一个!!”
她粗鲁的撕开纱布,这一举动让那些个伤员将呼之欲出的痛吟硬生生的憋回了肚子里,一轮到某个人就赶紧乖乖巧巧的将伤口露出来,都不用着她询问,自己就把病情说了出来。
“那么喜欢干嘛不接回来,还非要送出去……不都劝了她了,还死要面子活受罪的……”
不过受了二十杖就咳成那样,定是吃了许多海棠糕。祁清巫从小就这样,长大之后脾气是好了不少,但那些个不良习惯还是没有改掉,比如说心情一不好就疯狂吃甜食,无论别人怎么说都没用。起初在她的调理下还有点起色,可现今……怕是又失败了吧,也不知送走苏与洱的那个晚上,她偷偷摸摸的吃了多少。
这么想着,祝柒涟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狂风突起,将她手肘边的纱布吹起来,途经青山百川、承载风雨暖阳,悄无声息的落在了祁清巫和祁凉玥之间。她找到了,她果真在那里,太和殿的龙椅上。
没人知道她在那里坐了多久,久到祁清巫看到她的第一眼误以为她凝成了一具泥塑的雕像,灵魂抽离、肉身固执,她愿意长长久久的守着这惊惶不定的欢愉,即使未来得被皇位束缚的寸步不得离,她依旧愿意。
一人在殿内、一人在殿外;一个像是城破兵败的亡国帝王、另一个则是心系民生的正义将军。她们总是这般对立,似乎从出生那刻起就注定了的,争国主宠爱、争往事真相、争桂冠、争皇位……她本不需同她争,明明她才是最负期待的那个,明明她才是有父后庇佑的那个,明明她才是西凉的嫡长女,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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