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话里那个意思,再佐以今早二女婿所说的话,太孙那边怕是凶多吉少。
只是宫里向来肃严,当今是个最厌宫人往外传消息的皇帝,只要抓到当即毙命,绝不姑息,以至于宫里的事情绝不轻易外传,就是有心人去打听,打听出来的事情也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但老太爷现在顾不上这个了,他为人祖,就是作出那断送孙女一生的事来,也想断得明明白白。
“中午伯樊就到,我和他商量商量,”苏谶安慰老岳父道:“实在不行,我就去宫里递牌子。”
这递牌子也未必能见到人,老太爷心里苦笑,嘴里则感激女婿道:“让你费心了,这是家里的大事,这个时候,就得你们几个帮忙了。”
“应该的,您为我们费心操劳的时候,我们可没跟您这般客气。”苏谶道。
“就是,我回去也跟我父亲提一嘴,看他那边能不能打听到点什么。”佩家的大姑爷公孙拾在一边也悄声安慰老岳父道。
“唉,动起来罢,”老太爷看了一直阴着脸未变脸色的儿子一眼,摇摇头道:“既然人已经走了,我们回屋说话。”
佩梅带着表姐们到屋中刚坐下不久,也就半柱香的工夫,就见大姑姑和二姑姑都过来了,大姑姑来了屋中就把表姐们都叫了出去说话,只留二姑姑留在屋中,把她牵到跟前两个人挨着一张椅子坐下,笑问着她道:“梅娘今日都得了些什么啊?跟二姑姑说说。”
梅娘忙把今天从娘亲处得的新衣裳,长兄手里手得金玉钗,祖父母手里得的一套笔墨纸砚,一对玉镯这些都和二姑姑说了。
二姑姑和表嫂也给了她贵重的,刚才给巧晴表姐她们看,她们都羡慕不已。
佩梅心里隐隐知晓二姑姑和表嫂对她有所偏爱,给她的都是贵重精巧的小物件,怕二姑姑不知情,以后给表姐们的给轻了,让表姐们心里对她们有所芥蒂,忙又道:“二姑姑和表嫂给梅娘的梅娘也很是喜欢,刚才我都给巧晴姐姐和惜晴姐姐看了,她们都夸极极好看,很是喜欢。”
见侄女在她的话后急急加了一句,她自认说得自然,殊不知看在大人眼里,她的那点小心思极容易看破,是个心善又明白的,佩二娘失笑,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小脸,怜爱道:“二姑姑知道了,等她们过生辰,也给她们送同样好看的。”
佩梅不知为何脸蓦地一下就红了,一时有些羞怯,讷讷道:“二姑姑和嫂嫂送梅娘的都是好东西。”
“傻孩子……”佩二娘说着突然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与梅娘道:“告诉二姑姑你的心里话,你当真想嫁给太孙?”
佩二娘来之前,就看到弟媳妇站在那里默默地哭,她也是心里难受,她也是有女儿的人,从小捧在手心里带在身边亲自一饭一食喂着长大的,小娘子就是有个头痛不舒服的,她这当娘的都不好受,何况是明知女儿前路坎坷,还要亲自把她送上路,这跟割自己心口的肉没什么两样。
她懂弟媳妇心里的苦,当娘的不容易。
“我……”二姑姑这般问,梅娘明明心里知道自己的意愿,但在姑姑关怀的眼睛下说不出话来。
“你说,你做什么决定,二姑姑都听你的……”佩二娘宽容一笑,道:“你们这些有自己主意的孩子,二姑姑不会责怪你们,我知道你们,尤其是你是有自己担当的,不是那等轻易胡来的人,只是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有看不到的地方,也不清楚你们到底是在想什么,你跟二姑姑说说,让二姑姑想想你到底在想什么,以后啊,二姑姑也好就着你的想法,看能不能帮到点什么。”
佩梅一听,心里一叹,当真是明白了苑娘表姐的灵慧豁达是随了谁了,她这二姑姑,是她三个姑姑当中长得最美貌的,也是祖父母嘴里最傻最执着之人,她小时候还有家中亲戚长辈说她性子最像她二姑姑,看着娴静不轻易张口说话,其实心里最明白,那时候佩梅从没见过当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二姑姑,但心里对她这个不曾谋面过的姑姑极有好感。
现在二姑姑随着二姑父回到了都城,亲眼见到人,佩梅方知当年祖父的好友,那个师公公为何说她最像二姑姑了,这是他变着法儿在向祖父母和父母亲他们夸她呢。
“二姑姑,”姑姑已说出了这般的话来,觉得自己愧不敢当的佩梅羞得耳根子都红了,红着脸与姑姑道:“是梅娘任性,梅娘私下答应了太孙,说想嫁予他的,太孙当真了,梅娘也是当真的。”
只是那个时候,她尚年少,不知诺言的份量有多重,更不知她好心的一信口安慰,被诩儿当成了救命稻草,从此死死抓住不放。
诩儿想活,而梅娘就是知道她嫁给他只单单是去救他命的,她也愿意去,她从没见过诩儿那般拼尽一切只为活下去的人,她不想辜负他。
闻言,苏苑娘沉默不语。
“唉,”佩二娘叹了一口气,这小儿女私下订情说出来不是什么好事,看着眼前内疚不已的侄女,佩二娘苦笑道:“傻孩子,这事往后可别再与人说了,谁来都别说。”
“梅娘只亲口与母亲说过。”佩梅知晓事情轻重,如若眼前的不是真心为她好,往后也不会伤害她的二姑姑,她定不会与其道出真相来。
佩家无稚子。
“罢,”佩二娘爱怜地抚了心清目明的侄女的头,“你自己选的路,往后要多保重。我们佩家人的性子,姑姑心里清楚,往后有什么难处,要记得及时和家里说。”
说归说,但佩二娘想来身上有佩家傲性的侄女不到那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和家里人张口难处罢?想当年她也是,看来往后她也不能像对待别的事一样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多少要嘱咐家里在外的男人们多看着东宫那边的动静一点,不过侄女一进东宫,一家人跟坐在同一条船上无异,不用她多说,她夫郎心里也是有数。
佩二娘心思辗转之际,佩梅因着姑母的话眼眶一红,掩下心中不断飞腾翻跃而上的歉疚,心道果然是自己荒唐了。
她自诩能体量大人的难处,可还是给家里人带来了最大的麻烦。
这厢佩二娘在屋里与侄女说话,那厢佩大娘在门外已叮嘱好两个女儿千万莫把今日听到的事情说出来。
佩大娘深知两个女儿的性情,她的四娘子自不必说,已到了知事的年龄,知道事情轻重,最小的小娘子则是说天真也不天真,愈大愈是嫌贫爱富,但心思倒是单纯得很,无论什么心思都表现得明明白白让人一眼就能看穿,且只要她自己想说,家里什么事她都能捅出去,实在说不上聪明来。佩大娘的调教在小女儿身上从不管用,当母亲现在只盼着小女儿在跟前的时候能多教点,给她择个好人家,就是出事也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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