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之后,伍建章面带诚恳之色,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缓缓说道:“伯母,实不相瞒,鱼俱罗将军在徽州招兵买马、积草囤粮。如今这世道,战乱频繁,百姓苦不堪言呐。我们杨将军每每想到百姓的艰难处境,都夜不能寐。为了不让黎民百姓再受刀兵之苦,这才带领人马来平复徽州等地。我们深知鱼将军是忠义之士,一心为了家国。只是形势所迫,如今双方僵持下去,战火不断蔓延,受苦的终究是无辜的百姓。所以希望鱼母能以天下苍生为念,规劝儿子归降大周,共同为天下百姓谋生计,让这世间早日恢复太平,让百姓们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鱼俱罗母亲缓缓说道:“我呀,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整日就居于这深宅之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于外面那纷繁复杂的天下纷争,实是知之甚少。我也不懂什么军国大事,什么战略权谋。”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无奈与感慨。
然而,她微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即便如此,我这妇道人家也能听闻一些消息,晓得那北齐皇帝无德,昏庸无道,横征暴敛,弄得这天下民不聊生。百姓们流离失所,苦不堪言。这天下本就是华夏一家,同根同源,又何必争来斗去,让无辜的百姓遭受这战乱之苦啊。”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她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愁绪,接着说道:“我儿鱼俱罗,那是一心为国,满心忠义。可如今这局势,错综复杂,变幻莫测,我这做母亲的,心里也是万分担忧啊。我既担心他在战场上遭遇危险,又忧虑他因这局势而陷入困境。为了我儿的前途,也为了这天下百姓能早日过上太平日子,不再受这战乱之苦,我决定去劝说我儿。”
鱼母话音刚落,杨林和伍建章迅速对视一眼,眼中皆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欣喜之色。那目光中仿佛闪烁着希望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情即将朝着理想的方向发展。
杨林赶忙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说道:“伯母深明大义,识大体顾大局,实乃鱼将军之福,亦是百姓之福啊。鱼将军有您这样的母亲,实乃他的幸运。若鱼将军能归降大周,以他的才能和智慧,定能在这乱世之中施展其才华,为大周效力,造福更多百姓,让这天下早日恢复太平。”
伍建章也紧接着附和道:“是啊伯母,杨将军所言极是。我们大周向来敬重人才,定会以礼相待鱼将军,绝不让他受半分委屈。定会给他足够的空间和机会,让他一展抱负。”
鱼母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庄重而严肃,说道:“只盼着此事能有个圆满的结果,莫要再生杀戮。我这老婆子,实在不忍心看到再有更多的人流血牺牲,只愿这世间能早日安宁。”
这时,王氏在一旁轻轻挽住鱼母的胳膊,柔声说道:“婆婆,您也要保重身体,莫要为此事太过劳神。您的安康对我们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鱼母拍了拍王氏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儿媳放心,为了这一家老小能过上安稳日子,为了天下苍生不再受苦,我这把老骨头也得撑着。”
杨林和伍建章又与鱼母交谈了一会儿,说了些宽慰的话语。随后,二人便起身告辞,准备回去静候佳音。
鱼母亲自将他们送至门口,她站在门口,手扶门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久久没有转身。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盼着儿子能早日归来,也盼着这天下能早日太平。
杨林回去后,还未来得及坐下喘口气,甚至连身上的盔甲都未来得及卸下,就又有人匆匆来报鱼俱罗来战,点名要求杨林出来。杨林听闻此讯,心中虽有几分疲惫,但一想到鱼俱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眼神中立刻闪过一抹坚定,毫不犹豫地催马来到阵前。
杨林望着对面英姿飒爽的鱼俱罗,眼中满是诚恳,语调温和而有力地劝道:“齐主自立以来,倒行逆施,致使战祸连年,百姓流离失所,万民皆怨声载道。常言道:君不正臣投外国,父不正子奔他乡。如今大隋将兴,天下大势已定,万民欢庆,鱼将军何不弃暗投明,为百姓谋福祉,使国家免去战祸,望鱼将军三思啊。”
鱼俱罗听罢,仰头哈哈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豪放与不羁,大声说道:“让我鱼俱罗归顺,除非你能胜我手中之刀,否则休想过关。”杨林目光坚定如炬,毫不犹豫地说声:“好!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鱼俱罗二话不说,双腿猛夹马腹,催马上前。只见他把那沉重的大刀高高举过头顶,怒吼一声,来了个力劈华山,那气势犹如雷霆万钧,裹挟着无尽的力量,当头就劈了下来。杨林虽然马到疆场,但他并未还手,只是沉着冷静地一带马的缰绳,那战马似乎与他心意相通,敏捷地跳到一旁,轻松躲过这雷霆一击。
鱼俱罗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大声问道:“你为何不还手?”杨林神色从容淡定,不紧不慢地说道:“头一招是让将军的忠义。我深知将军对北齐忠心耿耿,此乃忠义之举,值得我让这一招。”鱼俱罗心中一怔,没想到杨林竟如此看重自己的忠义,但他并未表露内心的波动,依旧一脸冷峻,继续把大刀一抡,右手猛力一推,再次奔杨林拦腰砍来。杨林将身子一猫,动作敏捷如灵猫,那大刀贴着他的后背呼啸而过。
杨林又没还手,鱼俱罗又高声问道:“杨林,你为何不战?”杨林一脸正色,郑重地说道:“二招是敬你是个孝子。我听闻将军对母亲孝顺有加,这份孝心令人敬佩,所以这一招我依然相让。”鱼俱罗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感动,但他那刚毅的面容依旧未改,二话没说,左手一扳刀头,右手一推刀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杨林胸前刺来。杨林侧身一闪,动作干净利落,又没还手。
这回杨林先说话了:“鱼将军,三招相让,这是我杨林对你有礼,如果再战,可就休怪本帅无礼了!”鱼俱罗根本不听,双目圆睁,手举大刀,再次猛砍了下来。杨林手举双棒使了个苏秦背剑,只听“当螂”一声,金铁交鸣,杨林稳稳地将大刀架过。
二马一错橙,两个人马打盘旋,刀棒并举,瞬间杀在一处。这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个人只杀得征尘四起,战云千层。一个似下山猛虎,气势汹汹,威猛无比;一个如出水蛟龙,灵动矫健,威风凛凛。
其实鱼俱罗此番前来战斗,也是为了试探杨林是否真心实意想要招降于他。毕竟在这乱世之中,真心实意太过难得。而杨林让他这三招,更是让鱼俱罗心中对杨林的诚意多了几分思量。他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杨林的为人以及他所说的那些话语,手上的招式虽未停歇,但心中的想法却已开始渐渐转变。
二人在战场上酣战许久,直杀得昏天黑地,却始终没有分出来胜负。杨林见天色渐晚,率先收起兵器,双手抱拳,郑重地拱手说道:“鱼将军,今日你我难分高下,如此激战也难见分晓,不如暂且罢手,明日再战!”
鱼俱罗望着杨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并未回应杨林的话。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待杨林转身离去后,鱼俱罗望着杨林远去的背影,心里面却是纳闷不已:“这杨林怎么会知道我孝顺母亲?他究竟是如何得知的?难道他对我的情况早已了如指掌?还是说这只是他的随口一说,想要以此来扰乱我的心神?让我在战斗时分心?”
鱼俱罗越想越觉得此事蹊跷,眉头紧紧锁住,嘴里喃喃自语道:“这其中定有蹊跷,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究竟意欲何为?”一时间,无数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手中的大刀也缓缓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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