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小高?”他把这个名字在脑海里搜刮了一边,笃定地说:“不认识。”又问,“他是谁?”“那章……”后一个字被卡在喉咙里,怎么也不愿发出音。逢羽放下毛巾,抱住他的脖子,看不到她的表情,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手掌在她背后抚摸,问是不是不舒服,温热的气呼在耳根处,被她抱得更紧了,郁乘莱哭笑不得,拍拍她,说:“小羽,我快喘不过气了。”他叫她小羽的时候,让以往在一起的时光一股脑涌进她心窝里,都是快乐的事情,但在这个时候很让她难受,逢羽说:“郁乘莱,你别在离开我了行不行?”半轮橙红的落日从窗帘的缝隙窥探,□□已过,从乱糟糟的床上下来,逢羽随便翻了件郁乘莱的上衣套在身上,他还在睡,她看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了。身体被他占有过的感觉强烈,也变得敏感,懒懒的不想动,又趴回床上,动作轻轻的,担心吵醒到他,看着这张好看的脸,真怕一睁眼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预感似的,他眼皮下轻微滚动了几下,慢慢睁开,透过遮盖着眼睛的睫毛,逢羽紧张地盯着他的瞳孔,在里面看到了她自己,以被在乎的方式。他伸了个懒腰,捏着她的脸颊亲亲,在床上温存几分钟。起床后,郁乘莱去卫生间洗把脸,逢羽跟过去,倚在门框上,头也贴在上面,犹豫了很久,用小心翼翼的商量语气说:“郁乘莱,我们去趟医院吧。”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匪夷所思的怪事,被他疑惑地问着:“去医院做什么?”逢羽说不出口了。他耐心地等她回答,不催促,半分钟过去也躲不开他疑问的眼神,逢羽终于说:“我预约了心理医生,我最近觉得你状态好像不太好。”她说着就低下了头,玩着自己的指甲,知道他一定会很莫名其妙地拒绝,没想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竟说了好。拿起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郁乘莱按开手机看一眼,说:“不过我下午公司有个会要开。”他短短思忖后,问:“明天可以吗?”逢羽点头。不知道这样应不应该,但她绝对是出于好意,这样安慰自己,又几番犹豫,逢羽还是瞒着郁乘莱,在他的客厅安装了一枚针孔摄像头。摄像头连接着她的手机,她可以远程监视郁乘莱的一举一动。瑜伽室开着地暖,逢羽坐在地板上,打开手机上的app,屏幕上显示出郁乘莱的公寓,静止的一幅画面,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发生,她把手机收回去,转身意外发现,徐一青正站在她身后,也不知道这么呆了多久。逢羽立刻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徐一青笑笑,问:“干什么呢,这么专注?”不清楚秘密有没有被知晓,逢羽随口敷衍过去,心不在焉地解开皮筋重新扎一扎松散的头发,徐一青两腿岔开,左右转着腰做热身运动。逢羽看了她一会儿,突然说:“小姑?”“怎么了?”徐一青问。那天在郁乘莱家楼下遇到她,逢羽现在想想依然不理解。为什么郁乘莱作为章诺的人格可以把她当作陌生人看待,却可以跟徐一青继续保持亲近的关系,这让她认为徐一青一定也察觉到了什么,甚至直到更多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问道:“小姑,你认识章诺吗?”说这话的时候,徐一青来回扭着身子拉筋,瑜伽背心被她的动作带得偏移了一些,逢羽看到,位于她的脖子下方,胸腔正中间的位置,竟有着一枚小小的纹身,绿色的,是一片叶子的形状。徐一青锻炼的动作停下来,这个空隙里的沉默,是一个需要意会的表达,于是逢羽笃定了自己的疑问,说:“你知道的,对吗?”“小逢羽啊,你到底在说什么啊?那是谁,我为什么会认识啊?”徐一青脸上又出现了一贯的笑容,摇着头,像是觉得她在可笑地异想天开,走到别处去了。晚上睡觉前,逢羽又打开手机上的监控。下午,郁乘莱换上正装出门,应该就是去公司开会了,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去过。眼皮开始上下打架,她最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发现一直静止的画面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房间里没开灯,郁乘莱穿着带毛领的派克大衣,戴一顶棒球帽,在玄关换鞋,这不是郁乘莱偏好的着衣风格,他更不会在凌晨时分出门去,强烈的好奇心全部关于神秘的章诺,逢羽迅速掀开被子下了床。冲动地出了家门,打车到郁乘莱公寓附近,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她下了车,开始一遍遍拨打他的电话,不出所料的,一直没有人接听。焦急的茫然中,她想起一个人,拨通了章小高的号码。那头除了他的声音外,有不同的男人打游戏时骂骂咧咧的指导和埋怨,想必又在网吧打游戏了,问他章诺这个时间出去会去哪里?章小高在那头忙着连杀,想也没想地说:“还能去哪儿?红砂啊!”逢羽搜了地图才知道,红砂是一个地下酒吧,她乘出租车赶过去,这个地方的原身是一个废弃的停车场,走过去需要经过一个长而黝黑的地下通道,灯光被刻意处理得忽明忽暗,墙上涂画着色彩斑斓的涂鸦,有发型夸张的壮汉把一个女人抵在墙上激吻,逢羽路过时,他们便抬头看着她。逢羽从小到大被庄嬏教导得规规矩矩,这种场所从未出入过,整个酒吧,放眼望去就数她穿得最多,大衣的衣摆垂到小腿,把自己遮盖得严严实实,连脖子上都没露出一寸皮肤,系着黑色的围巾,脸上一点妆都没带,低调的打扮,在这里却格格不入,有人好奇地打量她,她一心寻找郁乘莱的身影。这个时候酒吧内完全不聒噪,多的是喝酒聊天的夜猫,她穿过灯红酒绿,桌椅间曲折的过道,有人路过,就侧身让让,遇到一个酒保模样的人,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戴黑色帽子的年轻男人。酒保给她指了一个方向,逢羽望过去,郁乘莱果然在那里,不过她脚步却再也迈不过去了,沉重地钉在原地。人有的时候,总会因为相似的事情产生相似的心理感觉,现在,她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玩具被一个小女孩抢走,那时候的失落和难过是靠眼泪发泄的,现在长大了,知道原来更大的难过是眼泪都不能表达出来的,只觉心被挖走一块。他半躺在铮亮的黑皮沙发上,曲起的膝盖敞开,放在扶手上的那只手的指尖夹了一支颓靡的香烟,或者,准确地来说,他是章诺,她没见章诺在她面前笑过,此时他就在笑,她喜欢他这个样子,这让她觉得他就是郁乘莱,而她不想看到的是,一个女人坐在他大腿上,捧着他的脸亲吻。诺偏脸看了下别处,嘴角呈现一抹讥讽的笑,侧着脸的时候,终于看清了他的眼睛,上面覆盖着长而密的睫毛,他的每一个细节都让她那么喜欢,准备走开时,逢羽慌着站起身,要留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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