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住持鞠躬,请闻央先去上香。
&esp;&esp;冬季白昼短,傍晚的寺庙阴风飒飒,辛风感觉自己也像被鬼附身,他跟着点了三炷香,手抖如筛:“闻央,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顾砚礼?”
&esp;&esp;炉鼎内香火旺盛,风吹过,一段香灰掉在闻央的手背上。
&esp;&esp;她不怕烫,还用手指拈了拈,掸走。
&esp;&esp;“当宿敌这么久,就算他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esp;&esp;辛风看闻央那副不怕冒犯神佛的外貌,还有谈起顾砚礼时一双充满执念的眼睛比宝石更迷人,讲真的,她人都美成这样了,走火入魔一点儿反而更有味道。
&esp;&esp;闻央脑子里不停思考一个问题。
&esp;&esp;车上,顾砚礼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崭新的她。
&esp;&esp;她不认为自己有重获新生的特权,而顾砚礼也不会趁受伤的时间去磨练演技。
&esp;&esp;顾砚礼应该用哪种眼神看她,她再清楚不过。
&esp;&esp;她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着恨的,才符合宿敌关系。退一步讲,这世界上大部分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质疑,个个想要从她脸上找出整容的证据。
&esp;&esp;而今晚顾砚礼对她的态度礼貌平和,再把她画心敲窗的冒失行径考虑进去,他对她甚至格外包容。
&esp;&esp;这样的包容让闻央毛骨悚然,她从不怀疑自己,那一定是顾砚礼精神出了问题。
&esp;&esp;或者说,他有可能失忆了。
&esp;&esp;“滑雪场是不是每年都有很多人摔了撞到头。”
&esp;&esp;她问辛风。
&esp;&esp;“你觉得顾砚礼失忆了?”辛风悟出道理,“也对,我发错车位纯属不小心,他那个时候在停车场就不是巧合了,正好是下班开车回家的时间。但说不通啊,如果他真失忆了,他就记不得自己还要工作,如果他恢复记忆,他怎会认不出你。”
&esp;&esp;按照辛风的推断,他们光靠猜测也无法得知顾砚礼现在以什么身份活着。
&esp;&esp;只能找人求证了。
&esp;&esp;闻央从手机里翻出侦探的号码,联系上对方。
&esp;&esp;“顾砚礼有几次差人送文件,叫小郑。你帮我查一下小郑现在在哪里。”
&esp;&esp;“哦?他在滑雪场骨折,然后去疗养院了?”
&esp;&esp;“帮我和辛风弄两张通行证,我们明早过去。”
&esp;&esp;辛风听闻央这么快就决定了事情的走向,还拉上自己垫背,变得一惊一乍:“你要去探视啊!万一是个圈套呢?”
&esp;&esp;闻央举着手机:“不问清楚你睡得着?”
&esp;&esp;辛风:确实睡不着。
&esp;&esp;
&esp;&esp;停车场东侧,私人医院,睡眠测试的专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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