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斜靠在门框上,双手环胸,冷眼看安宁一脸不可言说,语气不善的问:“你看什么?”
安宁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赶紧拿手把脸挡住,红着脖子说:“程总您身材太好了!”
程深没什么耐心:“什么事?”
安宁反应过来,把手里的酸辣粉伸出去:“郁老师让带的酸辣粉!”说着,把手放下,眼睛乱往屋里瞟:“程总您怎么在这?郁老师人呢?”
程深没接,仍是那个姿势:“他睡了。”
安宁顿时觉得手上的酸辣粉有千斤重,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问的是什么破问题:“那……这个……”
程深打断她:“郁言晚上没吃?”
“啊,”安宁仿佛被检查作业的小学生:“对,郁老师说他累了,让我给他带饭。”
程深眯起眼睛,一步跨入走廊,门在身后虚掩着。
安宁一个激灵:“程,程总?”
程深开门见山:“他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
安宁很有底气:“有的啊,郁老师的饭都是我给带的,一顿不落。”
“你没看他吃吗?”
“……那没有,郁老师不出去就一直关在房间里,不让我在里头待着,说女孩子要避嫌。”安宁摸摸脖子:“不过有时候赶路我们都是在一起吃的,他吃的不多就是了。郁老师瘦了是吧,我也觉得,应该是日程安排的太紧累的。”
程深肩颈下沉,脸色不大好看。问完就准备回去,留给安宁一个后脑勺。
“程总!”安宁喊住他:“这个酸辣粉?”
程深头也不回的说:“你自己当宵夜吧。”
门在面前轻轻合上,安宁捧着碗酸辣粉面壁思过,内心活动相当丰富,这堪比撞破奸|情的场面比上次打电话直观一百倍!她不知道郁言受不受得住,反正她有点招架不住。
程深回房间换衣服,灰卫衣运动裤,套一件夹克衫,神清气爽的像个大学生。
他拿了手机钱包出门,重庆来过很多次,郁言住的这家酒店地理位置很好,下去就是商业区。时间才过九点半,山城的夜场才刚刚开始。程深穿过熙攘人群,找到一家川菜馆。
这家店程深也吃过好多次,大学时和郁言来重庆旅游就在,毕业后故地重游还在,几次来出差已经成了必需去的饭店。程深点了几个郁言爱吃的菜,荤素搭配,嘱咐少辣打包。十多分钟后取餐,半道买杯养胃的粥。
回到酒店,程深出示身份证件给前台,还把安宁霍霍下来,要求再开张房卡。
电梯里,安宁战战兢兢的缩在一角,看程深提了两手吃的,有点羡慕。想起那碗酸辣粉,有点寒碜。她壮着胆子说:“程总,你直接喊郁老师开门不就好了嘛。”
程深觉得这丫头办事不利,冷酷的不理人。几秒后想起什么,命令道:“明天到签售现场,把定位发我。”
“啊?”安宁不明所以:“干啥?”
电梯“叮咚”到达指定楼层,程深率先走出去:“不关你的事,别告诉郁言。”
程深刷卡进门,把买好的饭铺了一桌子,才折进内室把郁言从床上捞起来:“郁言,醒醒。”
郁言睡的正香,不怎么情愿的搡了他一把,被后者托着后颈在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郁言睁开眼:“疼。”
程深拍拍他的后背:“起来吃饭。”
人已经清醒,程深说完就走,给郁言留下两分钟缓神。
郁言朝着程深的背影怔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坐起来。被子从肩膀滑落,他发现自己只穿了条内裤,摸摸胸口,郁言下意识看向床边的烟盒,跟着就觉得面颊滚烫,好像有点过火。
他伸长了手,捞起扔在床尾的毛衣套上。毛衣宽松,堪堪遮住屁股,郁言也不穿鞋,光着腿脚踱到外间。
程深站在桌边掰筷子,把粥盖打开冷着。回头看见郁言,毛衣领口有点大,露出锁骨上半圈鲜明的牙印,还有那双腿,欲盖弥彰的挡着根部,却掩不住脚踝一圈被他用力攥出来的绯红印记。
胸口似乎有某种情绪蠢蠢欲动,迫使程深撂下筷子,三两步并过去,把郁言托着屁股抱起来。
和进门时一样的姿势,但这回郁言淡定多了,虚虚环着程深的肩,由着人把自己抱到桌前,按在腿上坐好。
程深搂着郁言瘦的过分的腰,夹一块锅包肉自己吃了,尝着鲜味来,才转而对身上的人说:“下飞机就过来了,晚上没吃,陪我吃点?”
郁言精疲力尽一场,终于感觉到饿。他点点头,手臂滑下半圈,又讨好的搭回去:“我……”那嘴唇被一番润色,不似晚间那般浅淡,他嗫喏着,主动交代:“我有点失眠,所以抽了烟。”但是并不坦白:“没抽多少,每天就一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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