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朱易乘坐在他床边摆弄手机,发现他醒了后,直接把手机甩到了地上。他一把搂住方里,边拍边嚎:“崽啊!你可算醒了!”方里被他拍得喘不过来气,挣扎着问:“谢柏沅呢?”朱易乘委屈地看着他,表现得像是一位被狠心人抛弃的良家妇女:“你就知道关心沅哥。”方里:“……”一会儿不见而已,你现在戏这么足的吗?也许是因为方里的表情足够冷漠,朱易乘收起了演戏的欲望,老实交代道:“沅哥在跟我姐谈事情,好像跟什么项链有关系。你想见他啊,我去给你叫他过来。”听到项链,方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低头看了看,胸前空空如也,这么说来,那条项链断开不是他的错觉。那么,项链里藏了张纸条也不是他的错觉。那么,那些画面也不是……不知道受了哪门子刺激,从某次副本出来后,谢柏沅居然开始写起了日记。说写就写,八匹马都拉不住他,也不知道图什么。他这个人,平时想说的话并不多,一天说二十句话有十句以上都是在爱人耳边吐露的情话,但是写起日记来几乎变成了一个话痨。换句话说,就是流水账,而且日记内容也都绕着爱人展开,在日记中大秀恩爱。“三月七日,长时间的进出副本让大家身心俱疲,我们从车上下来,稍作放松。木槿提议大家一起去她店里吃火锅,这东西佑文很喜欢吃。她的店就开在本市,所以方彦干脆回去把他儿子也带来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孩,小短腿,很瘦,虽然是佑文的堂弟,但和佑文长得一点也不像。佑文很喜欢这个堂弟,他和我说过他的愿望是堂弟的病能好。他说堂弟才八岁,就要被病痛拖累。我记得他的父母也是在他这么大的时候就离开了他,留他一个人长在方家,所以我更喜欢我的佑文。但,如果可以,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这一段还没写完,谢柏沅的肩膀上忽然一沉。他偏头看着靠过来的爱人,神情和语气都忍不住变得柔软:“你酒量跟猫似的,还跟着他们瞎起什么哄?”有句真理:喝了酒的人比平常要可爱坦率得多。当然,此条仅适用于“某个人”。他的爱人动作缓慢眨了两下眼睛,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听起来就像是在小声咕哝。“真好啊,这次大家都在。”谢柏沅一愣,下一秒就看到了他的爱人弯起的嘴角。越往后的副本难度越高,每一次,他们看上去都能够轻松应对,但实际上每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后每个人都是心有余悸。看着朝夕相处的朋友在自己面前死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只不过在副本里,人处于一种高压状态,必须把自己拧成一股绳,不能松懈下来抽出时间去悲伤。谢柏沅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在爱人头上轻轻地拍着。其实他想对对方说,害怕什么,担心什么,都可以和他说。毕竟他是他的爱人啊,全世界他最偏心这位小朋友。结果才拍了没两下,这位小朋友估摸着是酒劲上来了,抓着他的手,在脸颊上依恋般蹭了两下。谢柏沅:“……”他的心跳一瞬间可能跳出了一张中国金鸡地图,但是面上还得绷着,把人按进怀里,匆匆丢下一句:“你们接着吃,我先回了。”在座的都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些事不用挑明,一句话就懂。“去吧去吧,路上小心啊。”谢柏沅笑着应了两声,合上日记本前,提笔飞快地添上了最后一句。“但是,如果可以,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够活下来。”谢柏沅上楼的脚步比谁都急,到了房门口,却陡然停了步伐。朱易乘看他欲开门的手抬了又放,放了又抬,看着都着急。“沅哥,你干啥呢?门把上又没长刺。”谢柏沅瞥他一眼,略微有些嫌弃地说:“到楼下去,你姐找你。”朱易乘正要说哥你别唬我了,我姐能找我有什么事儿啊,就听到他大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连名带姓地喊道:“朱易乘,下来。”家里几个姐妹,他最怕的就是大姐,因为大姐对他最凶。他原本还有点磨蹭不想下楼,然后就听他大姐说:“别让我说第二遍。”朱易乘原地打了个激灵:“哎!来了!”他一走,门外就剩一个谢柏沅。谢柏沅心里那点紧张从昨天持续到了现在,结果在他指尖刚一搭上门把手的时候,那些名为紧张的不安分因子全部沉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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