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搜了,」叶昀叹了口气,把我的手放在他心臟的位置,「这里全是。」
我认真听他的心跳声,里面究竟藏了他多少无法言说的心意,他从不摊出来给我看,但每次不慎漏出一点,都是惊涛骇浪。我太想知道他的心思了,尤其是他对我们未来的打算。我忧心于他这两日里若即若离的态度,但今天又换了副面孔,变得温柔热情,弄得我不敢把这些蜜糖毫无顾忌的吃下。
「哥哥,」我鼓起勇气,「你对我们的关係是怎么看的?」
他似乎料到我会有这种问题,轻柔道:「明天,我再告诉你。」
我按捺住心下不安,听他念起小说来。他口齿清晰,又流畅自然,,像读过一遍一样自然。
只是我听着听着,总觉得……叶昀似乎很困。总体来说,语气比平时懒了些,呼吸节奏也绵长沉郁。
也是,他最近几乎没怎么睡,昨天深夜房间里还亮着灯,也不知几点睡的。我想了想,干脆跟他说:「你读的这本太无聊了,我来给你读一篇。」
我拿起自己手机,才读了几句,叶昀就听出来了:「《睡美人》?」
我笑了笑,继续读下去,我本以为这种耳熟能详的童话,再加上我全程平淡的语调,会起到完美的催眠效果,但叶昀似乎不腻,认认真真的听着,还一直看我,直到我耳根都被他的视线看热了。
「哥哥,你睡一会儿吧。」我忍不住道。
叶昀摇了摇头:「我不想、浪费时间。」
对于叶昀说话只说一半的本领,我竟奇迹般领悟到他「不想浪费和你相处的时间」的含义了,柔声哄着他:「就睡一会儿,我过两个小时就叫醒你。」
在我的催促下,叶昀躺到了被窝里,他看了眼时间:「一个小时就行了。」
我应了一声:「对了,你昨天几点睡的啊?」
「没睡。」
叶昀闭上了眼,显然已经很累了。我暗自决定让他睡到自然醒,况且,即使是睡着,「和我相处的时间」也不会减少。我会一直陪着他,在每个欲说还休的「噩梦」里,也在比真正的噩梦更残酷的现实里。只要他愿意。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转暗,叶昀才睁眼,比白天暗沉的光线让他一惊,随即把目光投向我。
「五点了。」我等不及抱住了他,「睡的还好吗?」
好多次,我盯着叶昀安稳的睡颜都想叫醒他,让他起身抱住我,跟我说话,不说话也行,小时候觉得哥哥的眼睛漂亮的像玻璃球,现在也依然如此,能看到他专注的目光也可以。
叶昀没说话,过了好久才懊恼般叹了一句:「怎么睡了这么久。」
等我们吃完晚饭回到卧室,叶昀说要补偿我,从塑胶袋中取出蜡烛,他带了很多根,看起来不是香熏类的,就是普通的照明蜡烛。但如果说是烛光晚餐,难道不是应该晚饭前拿出来吗?
直到看到叶昀点上,我才有些明白了。其实烛光晚餐也没说错,我的脸可能被蜡烛的热量染红了,但面对在烛火中看起来很美味的哥哥,切切实实的感到了某种意义上的饥饿。
眼见叶昀想把奶油味的香熏蜡烛也点上,我连忙起身制止了他:「点你平时用的那种吧。」
叶昀宠溺的捏了下我泛红的脸颊,换上了他以前用剩的那根。我稍微有点可惜,毕竟是好不容易要来的纪念品,但一想到他以后还会给我更多,又觉得无所谓了。
我帮着叶昀把地上的几根照明蜡烛也点上。它们在桌上或是地上安静的燃烧着,关灯后,摇曳的光线更漂亮了。唯一一根香熏蜡烛被摆在书桌中央,散发着安心的味道。
那、是不是可以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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