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天空,杨温齐躺在草地上,一片风吹过,绿草荡起一层一层的波纹。
杨温齐缓缓睁开眼睛,头痛。撑起身子,朝着四周望去,满眼青绿。
“这是哪呢?”
杨温齐伸了个懒腰,低声叹了口气。朝着四周漫无目的的闲逛,这片草原像是无边无际般,忽地,有风吹过,天上的阴云全部吹散。在不远处,就能走出草原。那是一片湖。岸上有一座风车,一亩农田。风车在风的作用下不断旋转,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杨温齐走近农田,发现是金黄色稻麦,而在后面,则是阶梯状的田野。有河水从高处一节一节的往下落,然后顺着阶梯两边的水渠浸润泥土。
“倒也不错。”
杨温齐先是进屋,发现里面有一堆稻草和一些农具,轻笑一声。
“这是让我当农民吗?”
很快,衣裳就换好了。杨温齐抱起一大堆稻草,走到风车房外面,开始凭借记忆捣鼓起来。
不一会,一个稻草人便已经做好。杨温齐扛着他,走到麦田的正中央,清理出一块空地,将稻草人轻轻的插入泥土。
“完工。”
杨温齐拍拍手,将身上沾上的泥土抖掉,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杨温齐拿起锄头,一锄头直接把杂草连根拔起,手腕一挑,便把杂草堆积到一起。
这一挑,便是四季更替,日月交换,星辰不断燃烧熄灭,杨温齐真的像一个老农开始耕作起来。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当落日时分,杨温齐就会坐在稻草人旁边,静静的望着太阳落下地平线。
模糊的雾气混杂着暖阳,随后便被静谧的黑夜替代。金色的麦田一茬一茬堆积,杨温齐的鬓角似乎也生起了华发。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杨温齐开始思念剑涯,思念黎趣。杨温齐坐在稻草人旁边,眼眸有星辰日月在流转。
杨温齐摇摇头,摸着身旁的锄头。虽然说麦浪很好看,平时下雨之后,雨水留在麦穗上,晶莹剔透。
天空阴云覆盖,有水滴轻轻落在杨温齐手背上,一点一滴,雨水逐渐在空中连成一条银线。杨温齐站在雨中,雨水打在蓑衣和竹帽上,压的杨温齐身形有些弯曲。
突然想到师傅跟他下棋,而他经常犹豫不决。师父总是会说为什么不敢在这落子?
“因为,这里落子我可能会失去更多的棋子。”
“那你为什么每一次落子都要这么久?”
“因为,因为……”
杨温齐突然也不是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想赢吗,还是只是单纯害怕会走错路?
剑圣并未多说,只是落子结束棋局,杨温齐完败。剑圣抚平对襟的褶皱,点燃火炉,紫砂壶里的茶水逐渐沸腾。气泡一点点变成水蒸气在空中浮动,逐渐遮挡杨温齐的视线,只能看到一丝模糊的影子。
有风吹过,雾气突然消失,杨温齐的束发冠上的银饰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细想全是问题,行动全是答案。一瞬间,便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昭烈帝声音响起,这一刻,杨温齐突然懂了。
杨温齐猛的站起身,右手并指成剑,掌腹朝天,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勾。细雨倒灌向天,阴云逆行分散,日月重新交替。杨温齐的身形从佝偻变为挺直,华发亮黑。
“斩。”
一瞬间,天空被破开,露出极致的澄蓝。
杨温齐猛的睁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真武大殿,身上的伤势已经基本好了大半。
在看向四周,并未见到刘然和平袭的身影,平云的断腿已经恢复,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甚至冒出鼻涕泡。
杨温齐失笑,沿着大殿边缘走了一圈,发现没有办法出去,便回到原地,开始调息打坐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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