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昭悠悠地拆开一卷羊皮纸。
这种以石灰水浸泡过的书卷要历经刮薄、干燥、打磨等数道工序。最好的羊皮纸又称vel,能让鹅毛笔留下的字迹呈现出像油画般浓重饱满的色彩,是保存知识的不二之选。
欧洲国家普遍从三世纪开始用它写法律文件,但西方觉醒者利用这种动物毛皮所制纸张的时间要比这更早。炼金术士会用密语在上写满觉醒者和异兽搏斗的秘辛,然后将其统一封存进银箱,以便后人从中借鉴猎杀异兽的元素武器。
炼金部有几百个这样的小箱子,只可惜西方流传的这种密语古怪难解,时不时还会掺杂进古希伯来文或拉丁语,所以哪怕是炼金部的学究,对这些东西也十分头痛。
宴昭此刻正在翻译某些秘史——觉醒者为了缓解暴动值往往会寻求一门特定的爱好来平定情绪,她是中国北方人,成年后辗转于海外求学,最终机缘巧合下觉醒本能进入基地炼金部,对于精通多种语言的宴部长而言,翻译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业余工作。
但在一旁的愁眉苦脸的叶惊秋眼里,这简直是千古难题。
“唉。”
又是一声浓重的叹息,眼见时间愈发接近六点的ddl,叶惊秋跟小老头似的,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惴惴不安。
她现在更加惧怕队长了,已经在心中将时醉和班主任徐老师划分为同一类人群,顺手还打上了“不可触碰の恐惧”的t0标签。
宴昭好笑地放下手中那支用了很多年的钢笔,转头去看身边做题的小秋同学:“上海市的高考题目有这样难么?这可是已经一个下午了呀小秋同学。”
叶惊秋萎靡不振:“但我是真的不想写呀宴老师。”
“如果你打定主意不参加高考其实也没有很大问题,大可以出国读个学位,况且基地在各个国家地区都有分部,”宴昭早已看破小秋同学本质,“但其实你也没有那么抵触不是吗?我总觉得你这件事儿似乎有点执念。”
“其实也不是对高考吧,”叶惊秋从这话中品出一点被找谈话的味道,索性放下厚重的五三试题,靠在椅背上转了转笔。
宴昭见她这副样子也将钢笔归置到一旁,开口问道:“那是?”
“对这种读书生活的向往?”叶惊秋想了想,“高考算是这段求学之旅的句号,它对我的意义有点像古代的科举。”
说到这儿叶惊秋拍拍脑袋,语气不由自主地迷茫起来:“哎,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鬼东西。这大概是我潜意识的指引?就像、就像我要亲手杀掉异兽一样的命令。”
宴昭敏锐地觉察到小秋奇怪的语气,说刚刚那句话时,她的神情简直称得上遗憾。
所以她究竟在遗憾些什么?
宴昭压下心中的疑问,找准时机,迅速把转向不知名情绪的气氛重新拉回来。
“再有两周就是基地的周年宴,行政部已经在礼厅提前布置场地,”她指了指叶惊秋手中空白的试卷题目,开始隔空画饼,“不如先在时队来接你前把翻译做了?晚上我带你去转转。”
“提前谢谢宴老师!我再缓会儿就立马去写,”叶惊秋趴在书桌上,脸滚五三忽然长长悲鸣一声,“我好恨秦始皇!他为什么不能多活几年统一全世界啊。”
但凡能车同轨书同文,她哪里还需要学什么英语日语法语!
“不同语言自有不同的美感,”宴昭见时队威胁不住、奖励诱惑不了,索性换个角度上价值劝学,“不同语境又有不同的诠释。”
“嗯?”叶惊秋果然被吸引过来,好奇地发出个鼻音。
宴昭以为她的战略取得初步成功,干脆把小秋同学的试题集拿过来,抵住其中一句话:“比如这句,其实有很多种译法。”
叶惊秋顺着宴昭的目光看去,但见是五三试题页下缀着的一行小字:noonebutyou
是加拿大某位歌手的歌名,某种程度上还有点罗曼蒂克风味。
宴昭点了点书页,语气鼓励:“如果是你,会怎么解释这句话?”
她看向叶惊秋,期望这位同学能从中体会到一丝语言的美感与留白。
但见准高三生沉思几秒,给予最贴合她自身语境的回答:“整个班都特安静,就你最吵。”
宴昭:“……”
只进油盐是吧。
“写题吧,”宴昭面无表情地敲敲案板,“晚上哪也别去了。”
2020年7月22日,大暑。
晚七点,基地所处的空间尚未彻底暗下,但流明般的灯火已被全数点亮。
叶惊秋正跟着时醉在礼厅一角等着开场,但觉自己这半个月熟悉的基地像是换了个皮肤,叫她认不出一星半点。
行政部准备两周的礼厅呈现出另一种隆重典雅的风格,略显冷峻的漆黑实木地板正反射着天花板上数不清的大盏水晶吊灯,四面墙上挂着基地成员描摹的名作,隐藏着某些古怪符号的油画将浓烈的色彩完全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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