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初突然一下子沉默下来,低着头。
顾琛摆了摆手,张秋禾退了下去。
顾琛给她盛了碗汤,放在她的旁边,“哥哥,知道那天是你。”
一句话,江亦初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抓着衣摆,头低着差点没有钻进到碗里。
“对不起。”她语气弱得也很卑微。
顾琛伸手在餐桌放着的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手法娴熟地给苹果削了皮,“如果那天亦初进来,哥哥会很开心。”
“有些事只要亦初做得不太过,哥哥什么事都可以原谅你。在哥哥心底,亦初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你…好点了吗?”
江亦初不知道该问什么。
“若是以后哥哥跟周毅川,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亦初会选择谁?”
片刻沉默间,顾琛已经削好了苹果,切了一小块,刀尖插进果肉里,递给她。
“…我会选哥哥。”
江亦初拿过果肉,放在嘴边小口吃着,眼睛从始至终都不敢看他一眼。从小到大,顾琛身上的压迫感对她来说实在太强烈了。
只是一个眼神,震慑力十足。
从记忆中起,顾琛就是这样,情绪阴晴不定,但是偏偏什么事都想着她。
“亦初,送的那袋苹果哥哥吃了,味道不错。”
“可惜后来被人丢了之后,哥哥再也没有尝到,于是哥哥让人找了很多家,才找到买的那家水果店。”
那天夜里,医院里很多家水果店,全都已经关门了。
江亦初只能去附近一家一家地去找,她走了将近三公里的路,才找到还在营业的水果店。
江亦初酸了鼻子,声音哽咽,“我以为是你丢掉的,第二天我去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在医院了。”
“苹果你还是捡回去了?”
江亦初眼泪珠子,就掉在了桌子上,点头,湿润的睫毛上,仍然泛着泪光。
顾琛伸手抚摸着她的头,“亦初,做得也已经很好。”
“没有让哥哥失望。”
他字字句句,就像是个长辈,透着关心。
“以前的事,哥哥既往不咎。你的户口本哥哥已经帮你重新办理好,拿回来了,从今往后,别再贸然。”
江亦初看着顾琛手里的那本户口本,重新的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整个人瞬间愣住。
“这…这个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她不是已经把自己的户口迁移到周家了吗?
“你找周毅川了?”
“他…有没有怎么样?”
顾琛反问她,“亦初觉得,我会对周毅川做什么?”
“逼他就范?”
“还是用别的手段,让他妥协?”
“你觉得哥哥就是这样十恶不赦的人?”
江亦初心里的答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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