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面色煞白,踉跄后退。
春枝抚住我,为我抱不平:“陛下,鹂夫人真的……”
李未颜狠狠一耳光扇过来,春枝白皙的脸立时红肿。
就在她的手还要落在春枝的脸上时,我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
看着谢缚辞,红着眼一字一句发问:“你当真不信,不要我们的孩子?”
闻言,谢缚辞似笑非笑看着她:“朕的孩子,定要皇后所生才是。”
我有一瞬间的失明,耳旁嗡嗡的。
心脏好似被凿出一个大洞来,呼呼往里灌带血的风。
“来人,将这满口胡言的贱婢拖下去,乱棍打死!”
帝王金口一开,轻飘飘就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侍卫上前拉住春枝,春枝拉着我的衣裙,满目泪光:“鹂夫人,奴婢不能再侍奉你了,你要好好保重身子。”
无尽的痛意如洪水在胸腔决堤,我的眼泪顺着眼角话落。
我再次跪了下来:“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求陛下,放过春枝。”
谢缚辞沉默着一言不发,一双黑眸里浮出一丝讥讽。
“陛下,这婢女狡猾得很,臣妾担心以后是个麻烦。”
李未颜小鸟依人躲在谢缚辞的怀里,说得楚楚动人。
谢缚辞眸底徒然冰冷,冰霜似的声音响起:“还愣着做什么?”
“马上将她杖毙!鹂夫人心思歹毒,禁足长乐宫,抄经八百遍。”
说完,谢缚辞就拥着李未颜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亲密的背影,耳边是春枝的哭喊声。
我争不过侍卫,春枝被抓了去,我狼狈地跌倒在地上。
我双眼失神地望着虚空,心仿佛被一点点撕碎,鲜血淋漓。
“咳咳咳……”
我再受不住这种打击,喉中甜腥袭来,一口鲜血溅在地上。
这次,再也没有替我擦血的人了。2
小腹传来阵阵剧痛,我呼吸猛然加重,开口尽是呜咽。
词不成词,句不成句。
“未央,等我们成亲后,你给我生两个孩子。”
“一个男孩,一个女孩。我要他们成为这世间最幸福的小孩。”
谢缚辞对我说的话,全都不作数!
我看着桌子上那碗已经凉透的药,强撑着身子站起来,一饮而尽。
这药的苦比不上我心中的万分之一苦。
小腹传来坠痛,两腿之间流出鲜血,我蜷缩在地,生生感觉着孩子从我身体里慢慢流失。
我的眼角流出愧疚的泪水:“孩子,是娘亲对不起你,下辈子你要投一个幸福的人家。”
夜色渐渐笼罩大地。
鲜红的血从屋内蔓延到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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