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上眼,不敢随处乱看。
“属下,属下……是来替表姑娘求情的。”
男人望着他。
“属下在外头,着实是听姑娘叫得可怜。表姑娘……毕竟是个细皮嫩肉女子,平日也弱不禁风,身子不大好是府里人人皆知的事情,属下怕表姑娘承受不了公子的怒气。”
夜凭漠然不语。
意识到自己竟然失了心般地闯了进来,苍山心里闪过悔恨。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素来最是和颜悦色的大公子,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还将表姑娘鞭笞得这般狠。
见姜怜月在地上瑟缩,苍山于心不忍,还想再说些什么。
却被打断。
“苍山,你逾矩了。”
夜凭拧眉,眸里猝然一片冰冷。
“出去!”
苍山不敢言他,立刻退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姜怜月却很快就不知道等下发生了什么事了。
只知道她快晕厥过去的时候,夜凭还在打她,一边施教。
依然是那个死人般冷冰冰的音色,古板又严苛。
“回去再温习四书五经,我会按期察验。今后再敢无女娘该有的端庄和言行,不从女德,无诗礼人家的教养,我绝不轻饶了你。”
气得她咬牙切齿,差点口吐白沫。
很快她因为脸蛋苍白,便晕了过去。
而那庄肃的祠堂再度静若寒蝉。
……
这次家法伺候,几位姑娘躺了几日的床才能下来四处走动。
可她的姑娘却足足疼了半月,还不见彻底地好……
眼见自家姑娘怕牵动了臀上的旧伤,只能趴在床榻上,但就算这样了,也不好好静养。
姜怜月的罗汉床前放了张书案,只见她趴在床边,一只手则灵活地握着两根毛病,正在宣纸上罚写着《女则》。
写得正专注,突然间一根毛笔掉了,吓得她身子往前倾去接,也牵扯到了她臀部的伤口,疼得她五官乱飞,龇牙咧嘴。
从紫蔷庭里刚解禁的文菁菁进来时恰好见到了这一幕。
她走过来,对她福安。
“姜妹妹今日可觉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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