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画廊老板离开后,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吴艺术家握着手机,孙赞助商在电话那头施压的声音仿佛魔音般回荡在他耳边,令他心烦意乱。
“我们必须做出决定。”张瑶打破了沉默,声音疲惫却坚定,“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会被舆论吞噬。”
“还能做什么?我们已经身处风暴中心。”一位团队成员低声说道,语气中透着无力。
“我们必须找到突破口。”张瑶环视众人,“现在有两条路,一是继续保持沉默,等待风暴过去;二是主动出击,用作品说话。”
“作品?”吴艺术家冷笑一声,挂断了与孙赞助商的通话,语气尖锐,“你还有心思搞创作?你看看现在外面怎么说我们,基因艺术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怪物!”
“所以我们更要证明自己!”一位年轻的团队成员激动地站起身,“我们不能被那些无知的言论打倒!”
“证明自己?”吴艺术家指着手机,满面怒容,“怎么证明?用什么证明?现在谁还敢支持我们?谁还敢投资我们?”
“吴,冷静点。”张瑶试图安抚他,却被粗暴打断。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吴艺术家的情绪彻底爆发,“我们辛辛苦苦创作的艺术,被那些人说成是怪物,说成是灾难的根源!而你,你却想着妥协,想着迎合那些庸俗的口味!”
“我不是妥协!”张瑶猛地站起身,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我只是想找到一条能让基因艺术继续走下去的路!我们不能因为外界的压力就放弃自己的坚持!”
“坚持?你所谓的坚持是什么?”吴艺术家步步紧逼,“是继续躲在实验室里,创作那些曲高和寡的作品?还是为了讨好赞助商,把艺术变成商品?”
“你……”张瑶被他咄咄逼人的气势逼退了一步,脸色苍白。
“够了!”一直沉默的团队成员刘易斯猛地拍桌而起,“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每一个人脸上停留片刻,语气沉重:“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应该团结一致,共同面对挑战!而不是在这里互相指责,互相攻击!”
他的话语短暂地压制住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但每个人心里都很清楚,裂痕已经产生,想要弥合,谈何容易……
会议结束后,张瑶独自一人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逐渐暗淡的天空,心中满是苦涩。她知道,团队的分裂已经不可避免,而她,却无力阻止。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会议室里的压抑气氛并没有随着会议的结束而散去,反而像无形的毒雾,弥漫在团队成员之间。平日里轻松愉快的调侃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刻意保持的距离和冷漠的眼神。有人收拾东西时故意弄出声响,有人则沉默地离开,仿佛彼此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刘易斯担忧地看着这一切,他试图缓和气氛,但几次开口都无疾而终。吴艺术家自从会议结束后就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地坐在角落里,手机屏幕的光芒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面容。团队里几位资历较老的成员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不时警惕地看向张瑶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
张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她知道,团队的分裂已经不可避免。吴艺术家的话虽然尖锐刺耳,却也说出了部分事实。外界的压力、创作理念的分歧、对未来的迷茫,都在蚕食着这个团队的根基。
她在办公室里独自坐了很久,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在她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孤影。最终,她下定决心,拿起桌上的通讯器,拨通了全体成员的号码。
“各位,我希望现在能来一下会议室,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她的声音疲惫却坚定,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消息传达下去后,整个工作室的气氛更加诡异,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成员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会议室,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情绪,有焦虑、有不安、有期待,也有冷漠和抗拒。张瑶深吸一口气,环视众人,缓缓开口:“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吴艺术家猛地推开会议室的门,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决绝的表情:“不用说了,张瑶,我已经决定了……”
“我已经决定退出团队!”吴艺术家将手中的文件狠狠地拍在桌上,文件散落开来,露出鲜红的“辞职信”三个字,“我无法认同你们现在的做法!艺术不是商品,更不能被那些庸俗的商业利益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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