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坐到榻旁,轻叹了口气道:&ldo;我知道,那个大夫根本不是你的远亲表亲,是不是?&rdo;绿绮眨着泪眼,诧异地望向阿烟。阿烟挑眉笑道:&ldo;他是萧正峰的朋友吧?&rdo;此时绿绮怔怔地望着阿烟,半响后嘴唇蠕动了下:&ldo;姑娘,姑娘你什么都知道?&rdo;阿烟抬手,帮她将散乱的头发轻轻梳理了下,温声道:&ldo;你就是为了这事儿,弄得把自己闷病了?还在这里哭哭啼啼?&rdo;此时绿绮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确实是一整天了,晕沉沉的难受,想起自己欺蒙了姑娘,便觉得浑身都是痛,脑中也时不时浮现姑娘对自己的种种好,她几乎被自己折磨得连眼睛都合不上了。如今,姑娘这么一说,仿佛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罢了。不过她低头想了想,还是颇为不好意思:&ldo;姑娘,确实是绿绮欺瞒了你。&rdo;阿烟望着她歉疚的样子,一时想起萧夫人说的话,不免轻叹了口气:&ldo;既然我早已经猜到了,如今你既已知错,还提这个做什么。&rdo;一时阿烟想起刚才的事来,当下也不瞒她,便将萧老夫人所说的话一一道来。绿绮听得大惊,一时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当下越发歉疚:&ldo;姑娘,这原本实在是一个误会,我对萧将军无半分意思,你也知道,我一心想去红巾营,从来没想过要嫁人的!&rdo;阿烟低头,淡道:&ldo;我和萧正峰本就没有缘分,如今出了这么一个误会,就此了断了也好。&rdo;绿绮越发不明白了,茫然地摇着头:&ldo;可是姑娘,若是你心中也有萧将军,又为何一直对萧将军如此冷漠?&rdo;她是没有办法明白的,姑娘的心思,有时候她真是不懂。可是绿绮问完这话后,阿烟却是一直不曾说话,阿烟只是微微侧首,透过那窗棂,看向外面。这仆人房中的窗棂,自然不可能如同西厢房一般用那罕见的笼烟翠碧绿纱来糊窗户的。这有些年头的窗户,上面糊着的纸,应该是有些年头了,如今有些发黄了,外面那朦胧的月光照进来,也并不透亮,只是笼上一层淡黄。阿烟盯着那发黄的窗纸,一时有些发呆,脑中却是想起了往世许多事,诸如在豆大的灯光下fèng补的情景,又诸如一个人拄着木棍走在泥泞的雪地中的情景。其实对于如今的阿烟来说,别人看着她,可真是最好的年华,拥有绝世的姿容和傲人的才思,锦衣玉食,受尽宠爱,这人世间的路,她才刚开始迈步,眼前是看得见的一片繁花似锦。这样的阿烟,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光鲜的外表和娇嫩的容颜下,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妇人,是一道狰狞的伤疤,和一双粗糙不堪的双手。阿烟唇边绽开一个轻淡的笑容。她抿了下唇,终于用异样的声音对自己的小丫鬟绿绮说道:&ldo;绿绮,我自然是喜欢那萧正峰的,像他那般的好儿郎,世间难见,我哪里能不喜欢呢。可是绿绮,你可知道,世间之情有千千万,每一样都重如泰山,唯有这儿女之情,我如今却看得极淡,极淡……&rdo;她轻柔的声音犹如烟雾一般,逐渐有些飘渺起来,仿佛轮回转世间的迷茫。&ldo;我愿父亲泰康安健老有所养,我愿姐姐和弟弟能够衣食无忧得其所依,愿顾家的每一个人都能够平安一世,愿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我所牵挂的人,能够得偿所愿。&rdo;她转首过来,浅笑间有几分恬淡和从容:&ldo;对于我来说,这世间之情,父女之情,姐妹之情,每一样都并不比男女之情来得浅淡。&rdo;绿绮从旁听着这话,一时有些听痴了。阿烟弯下腰去,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软声道:&ldo;绿绮,你还小,自然不懂。也许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世间男女之情,到底是什么。&rdo;绿绮仰脸,迷惘地望着阿烟,喃喃地道:&ldo;是什么?&rdo;阿烟笑容中渐渐掺入了一些苦涩:&ldo;是夏日里的蜻蜓拂过水面。&rdo;&ldo;男女之情,是蜻蜓点过平静的水面,惊起的那一点涟漪。转瞬即逝,了无痕迹。岁月那么漫长,湖面寂静无声,从此后,用一生去回味那一次的心动。&rdo;纵然曾经举案齐眉那又如何,纵然两情相悦夫唱妇随那又如何,最后依然是撒手而去,从此后孤雁单飞,用十年的煎熬,来缅怀那惊鸿一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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