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闻今日太子来了。”
“嗯。”
沈洛笙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不愿多提。
一想到陆知寒,她就觉得烦躁。
怕把这恶劣的情绪带给陆川,所以她转了个身,背对着陆川。
陆川落在她肩头的手一顿。
黑夜之中,帝王那幽深的眸底,染上了几分不悦,颜色更深了。
气氛就这样凝固着,暗沉沉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洛笙又转过身来,重新躺在陆川怀中。
“陛下,太子以后……还会不会是太子?”
她想说的是他会不会登基,但陆川还活着,不能这样说,所以话一出口,听着就有些奇怪。
陆川感受到了手臂上那点湿润,也深知她今日是又受了委屈。
他默不作声抬手,粗粝的大掌笼在她的脸庞上,轻轻地摸着细腻的皮肤。
“小洛笙若不想,他便不是。”
沈洛笙只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猛猛敲击了一下,不断有热热的暖流流淌出来,眼角的泪水也失禁似的流淌,白日里所受的一切委屈,眼下是再也憋不住。
像是预料之中,又像是预料之外,她想过,也没想过,他为了她,当真能做到这个份上。
“陛下……”
“好了,小洛笙不哭,睡吧,夜深了。”
他揽着她纤细盈盈一握的腰身,轻轻垂下首,一点一点吻干了她的泪痕。
“洛笙不哭,有朕在。”
他的声音沉沉的,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在里面,像是源泉一样浇灌在沈洛笙心头,让她觉得安心许多。
被子底下那只手,紧紧握着陆川的手,就算是睡着了,也握得很紧。
像是害怕他走了一样。
——
翌日。
“不好了皇后娘娘,今日陛下在宣政殿上朝时忽然间晕了过去!”
来禀报的是王海手底下的另一个太监,他进来得太急,以至于都忘了通传直接闯了进来。
沈洛笙正在喝粥,听到这个消息,手底下的勺子也没拿稳,直接掉到了碗里,发出“噔”的一声。
她进宫还不到一年,按理来说陆川不会去世的。
怎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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