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好,本就不是一家人,等做完了手头的事情,也就不必再强装了。
她朝谢砚屈膝行了一礼:“今天多谢王爷了。”
谢砚撑着椅子站起来,微不可查的一欠身,旁人兴许从来没在意,但顾清姿的礼他不会白受:“小事而已,再说,如果不是本王非要你出去,你也不至于丢了那娟花,被人钻空子。”
苏祖母脸上火辣辣的,苏明瑞更是头都不敢抬,只有苏明霜满眼茫然,似乎还没明白刚才那出大戏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砚抬脚走近两步,目光落在她光秃秃的发髻上:“回头我让人赔你几支,我还有事,就不叨扰了。”
顾清姿一怔:“这就走吗?”
谢砚微微一顿,眸色深邃起来:“无名无分的,不好多留。”
顾清姿哑然,没能再说出话来。
苏祖母却被无名无分四个字提起了精神,下意识开口想拦人,可一眼看见谢砚的手还搭在刀柄上,伸出去的手就又收了回来,算了算了,也不急在一时。
一行人送了谢砚出门,苏祖母瞪了眼顾清姿,拉着苏明瑞转身就走。
顾清姿远远看着两人的背影:“好弟弟,明日卯时记得去我那里,我看着你抄书。”
苏明瑞伸手去拽苏祖母的衣角,全身都写着抗拒,可苏祖母刚吃了谢砚的排头,不敢在这档口再偷奸耍滑,虽然满心舍不得,却还是将苏明瑞的不满镇压了下去。
“不过抄几本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她能把你怎么着?”
苏明瑞满脸绝望的被拉走了。
顾清姿仰着头舒了口气,今天好累,又好开心。
她抬脚要回自己的屋子,一抬眼却瞧见苏明霜还站在院子里,正看着她。
她脚步一顿:“闹腾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回去歇着?”
苏明霜摇了摇头,抬脚走近了些:“我来替瑞儿给姐姐道个歉,还有祖母,她是长辈,我不好说她什么,只能请姐姐多见谅。”
话音落下,她郑重行了个礼,顾清姿扶着胳膊将她托起来:“一家人,不说这些。”
虽然这几个字说的毫不走心,还带着一点嘲讽,可苏明霜还是信了,她神情明显放松了一些,瞧见左右没人,压低声音抱怨了一句:“我今天第一次见王爷生气,好吓人。”
顾清姿失笑,要是苏明霜敢,可以去试试趁谢砚睡着的时候在他脸上画只乌龟,那时候她就能看见更生气的谢砚。
脸能拉那么长。
但这种事,苏明霜是不可能做得。
顾清姿笑了笑,有些心虚,撵着苏明霜回去,可对方仍旧没走,反倒看着她欲言又止,直看得人心口发颤,她好像知道对方还想说什么了。
也是,今天谢砚做得很明显,很难让人不起疑。
可如果苏明霜是来要解释或者承诺的,那抱歉,她不能给,她不能在明知道自己还喜欢着谢砚的前提下,做出虚假的承诺来。
可肢体接触这种事,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发乎情,止乎礼,仅此而已。
“明霜,我有些累了。”
她转身要走,却被苏明霜抓住了手臂,对方脸色涨红,却没有忌惮和警惕,反倒透着羞涩:“姐姐,我看得出来王爷也喜欢你……你也嫁进王府吧,我们还在一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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