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指导员朝C贺时点点头:“贺时,你一个人?文公团那位女同志呢?”
C贺时正想回答,程琬跟张队长请假回来了。
程琬见病房内多出了两个人,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柔声问,“贺时,这是你队友?”
看到程琬,吴中磊一下激动起来,指着她对指导员道:“就是这位文工团女同志,你看,这么晚了,两个人还待在一起。”
听到这话,程琬察觉出不对,看向那位被叫指导员的男人,解释道:“您好,我是C贺时同志的家属,隶属于首都文公团,今天到基地慰问演出,知道C贺时同志生病了,我就过来照顾他一下,我跟文公团的张队长事先请示过,她同意后我才过来的。”
什么?
家属!
听到两人的关系,吴中磊脑子一闪,突然想起为什么觉得程琬眼熟了!
那张照片!
她就是C贺时天天看的那张照片上的女人!
C贺时家世好,晋升快就算了,现在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家属,什么好事儿都让他给占完了!吴中磊仿佛喝了瓶酸水,酸得五脏六腑都在冒泡儿。
指导员也有些震惊:“你们是夫妻关系?”
程琬道:“不是,我们还没领证,但是已经打了结婚报告,而且上面也批了,他是我准未婚夫,我照顾自己未婚夫,不算违纪吧?”
指导员还没开口,吴中磊先不满地道:“怎么不算违纪?基地明确规定,培训期间不允许与外界联系,不能打电话也不能写信,更不许家属探视,你和C贺时待在一起那么久,谁知道他有没有泄密?”
“就算他没有跟你提到培训期间的事,但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未婚夫妻关系,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不要脸的事来!”
程琬算是听明白了,这人就是冲着她跟C贺时来的,C贺时显然也知道怎么回事,当即坐了起来,眉心不耐地蹙起,就要出声,程琬记得之前在基地跟王婷婷闹矛盾的教训,赶紧冲他使了个眼色,随即又转头气呼呼地瞪着吴中磊:“原来是你这个臭流氓!”
不就是举报吗,谁不会?
“指导员同志,就是这个流氓,从演出结束在后台就想跟我搭话,我当时着急去找贺时就没搭理他,哪知道他一路尾随我到医务室,中途我去小厨房给贺时做吃的,这个流氓又出现在小厨房,想对我动手动脚,我骂了他几句,还警告他再这样就喊人了,他才骂骂咧咧的走了。”
程琬指着吴中磊,跟指导员告状。
吴中磊气急败坏地瞪着程琬:“你胡说!我根本就没有碰你!我跟着你只是出于一个飞行员的警觉,你刚到我们基地就鬼鬼祟祟地离开大部队,谁知道你怀了什么心思!”
两方各执一词,指导员一个头两个大,但显然C贺时跟这位女同志什么事儿都没有。
不过吴中磊到底是基地的人,权衡再三,指导员看向程琬,“这位同志,你说吴同志对你耍流氓,有什么证据吗?”
程琬冲着指导员粲然一笑:“指导员同志,吴同志指控我和贺时在房间里做什么出格的事,有证据吗?是看到我们衣衫不整,还是听到什么声音?医务室外面一直有医生和护士,病房门又是一直开着,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想空口白牙就诬赖我们,就把证据拿出来。”
程琬早就对造谣这种事儿手拿把掐,经验十足。
这问题问得吴中磊和指导员皆是哑口无言。
指导员看向吴中磊,吴中磊心虚垂眸,摆明是没有证据,不知道想到什么,又眼珠子一转:“就算你们什么都没做,但C贺时确实跟你接触过,违法基地的保密纪律!”
程琬冷笑:“那你也跟我接触过,还跟我说过话,你是不是也违法了纪律?演出结束,后台那么多跟文公团同志说过话的基地飞行员,是不是也违反纪律?”
程琬过来之前就跟张队长了解过,文公团进基地慰问演出,每个同志的背景都是审核过的,没有任何问题,基地没有禁止飞行员跟演出的同志接触,所以她来照顾C贺时,不算违法纪律。
吴中磊被程琬的一番话怼得说不出话来,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指导员看他这副理亏的样子,直摇头,发话道:“行了,你跟我回去,让C贺时同志在这里好好休息。”
程琬本来还想让对方道歉,但看指导员这态度,明显是想大事化小,也就没出声,任凭两人离开。
指导员在医务室没发话是给吴中磊留面子,出来之后,便对着他劈头盖脸训了一顿:
“你看人家C贺时,训练成绩次次第一,理论测试也是满分,人家优秀是有道理的,你跟他一个宿舍,不趁着这个机会多跟他学习交流,一天天的净整些没用的事!你看看你,哪里有飞行员的样子?跟个跳梁小丑有什么区别?!以后要是再耍这些无聊的手段,就退出这次训练,滚回去!”
吴中磊闷不吭声地挨骂,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成拳头。
回到宿舍,他一腔怒火没处发泄,想起自己经常听的收音机,拿出来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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