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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晚晴不自在，此后的三节课，无时无刻不感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如影随形地锁着她，使她如坐针毡。好容易熬到放学，因晚上还有两节课，换作以前，她都是在教室看书到吃饭时间，吃了饭再回教室等待上课。可此次，老师刚说了下课，她就飞也似地跑了。下楼梯的时候，还因跑太快，撞到一个男同学身上。那男同学惊喜地唤她：“赵晚晴？”赵晚晴认出是她妈同事的一个孩子，叫什么江垣，以前在一个学校念书，不同班级，端午的时候还送过她粽子、咸蛋，被她的一个老师看见，笑得不行。赵晚晴跟他打了招呼，就要走。江垣拉住她，“你也放学啦？”赵晚晴嗯了声。江垣高兴地问：“那你有没有时间？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赵晚晴怕再遇上楚默，边走边道：“我也不一定知道。”二人不同专业，她连他都学些什么课程都不知道，怎么会解他的问题？江垣笑道：“跟数学有关的，我想你就是学数学的，可能会知道。”赵晚晴勉为其难地答应道：“那我看看吧。”二人一起去了图书馆。赵晚晴看了题，才要帮他梳理解题思路，江垣有电话过来，通知他去开班会，只好和赵晚晴另约了时间，先走了。赵晚晴去图书室借了两本书，眼看到了晚饭时间，过去学校餐厅吃饭，谁想又碰上了楚默和苏俏俏。“嗨，好巧。”正是吃饭的时候，就餐大厅人多，不容易找到相连的两个座位。苏俏俏看赵晚晴所在的餐桌有两个空座，和她打了招呼，就要坐她对面。楚默让她坐了旁边的座位，他则坐到赵晚晴对面。刚一坐下，就碰到赵晚晴的腿。赵晚晴头都没抬，咬了咬筷子，把腿往回收了收。赵晚晴往日里和同学的来往不多，和苏俏俏也谈不上熟稔，二人没什么可聊的话题，苏俏俏就问她一些晚上在哪个教室上课，明天早上都有什么课程之类的淡话。后来见楚默都不怎么吃饭，只拿筷子杵着餐盘，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晚晴瞧，夹菜给他道：“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楚默没有应声，眼睛阴郁，仍是直直地将赵晚晴望着，好像长在了她身上一样。苏俏俏又去看闷头吃饭的赵晚晴。赵晚晴早不自在了，不过因顾忌着有苏俏俏在，不愿被她瞧出异常强撑着。后感到苏俏俏的目光也放到了她身上，再撑不下去，起身仓促道：“我吃好了，先走了。”捧着餐盘就欲离开。脚下突然被绊了一脚，尖叫一声就朝地上摔。大厅的人很多，赵晚晴的一声尖叫引得众人都朝她望去，她也察觉到众人瞧向她的目光，尴尬得恨不能摔死算了。就在她觉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跌倒不是一般的丢脸时，一只手臂扣上她的腰，捞回她前倾的身子，稳住她手上的餐盘，还对她轻叫了声小心。是楚默。突逢变故，险些摔倒，赵晚晴受到的惊吓不小，被楚默扶直身子后，一时还缓不过神来，愣愣地盯着他瞧。楚默拿走她手里的餐盘放回到桌上，朝也被刚刚那一幕惊到的苏俏俏说了声，“麻烦你了。”不顾所有人的目光，半搂半抱地拥着呆怔的赵晚晴走了。下午五六点钟的时刻，夕阳的霞辉正好，红彤彤的，金灿灿的，铺了大半个天空，瑰丽多彩得似一匹上乘锦缎。学校餐厅附近的篮球场有班级小比赛，此时比赛正进行到白热化阶段，围观的群众丝毫不吝啬地发出阵阵加油叫好声，很是喧嚣热闹。与此相邻的跑场就安静多了。三三两两的学生结伴，有的沿着跑道散步，有的坐在草坪上聊天，互不干扰，各自安然。赵晚晴被楚默拉去了那里。两人已有超过半年的时间没说过一句话了，可半年前很多争执决绝的画面还仿佛发生在昨天，清楚熟悉得令人感觉不到丁点隔阂疏远。楚默还是像往常每次看到赵晚晴那样，目不转睛地望着她，阴郁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怨气。赵晚晴莫名地感到心虚，吞吞吐吐地道：“刚刚在里面，我摔倒是不是跟你有关？”她当时只想着快点离开，没注意脚下，可她很明显地感觉脚腕被什么阻了下。楚默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十分不以为然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如此无异于变相承认跟他有关了，赵晚晴近乎谴责地问：“你怎么可以这样？”他知不知道她当时有多难堪，有多怕丢脸。“你呢？”楚默质问她：“你又是怎么对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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