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江御的手指越过他的伤口,点在了那自他肩膀盘桓至脖颈的刺青上:
&esp;&esp;“这是什么?梅花?为什么是梅花的形状?”
&esp;&esp;“你不喜欢?”
&esp;&esp;季凌纾反问回来。碧色的眼瞳里又淡淡蒸腾起雾气,不知他是更怕被江御发现堕薮,还是更怕江御嫌弃他身上的痕迹难看。
&esp;&esp;江御抿了抿唇,正欲回答时突然看到季凌纾眼底有一瞬的讶然掠过,那股始终萦绕在他周身的混沌感猝然放大——
&esp;&esp;砰!
&esp;&esp;只听一声闷响,江御竟被季凌纾近身,甚至还被他压倒在了身后的芦草上。
&esp;&esp;一连串的血珠溅入暖池,层层涟漪荡开血色。
&esp;&esp;江御的瞳眸几不可见地震颤了一瞬,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此刻压在他身上的季凌纾:
&esp;&esp;“你想干什么?”
&esp;&esp;“怎么会这样……”
&esp;&esp;季凌纾却死死地攥着他的衣领,江御本就是在洗沐时发觉他的靠近,情急之下只披了这么一件薄衫,被季凌纾这么一扯,几乎是遍体沐风。
&esp;&esp;江御不悦地威胁他道:
&esp;&esp;“你若再不放开,我下一剑就抹了你的脖子。”他本无意要重伤季凌纾,可刚刚那瞬间季凌纾突然带着骇人的压迫感朝他扑来,他本能就出了剑。
&esp;&esp;“你这里……没有痕迹?怎么会这样……?”
&esp;&esp;季凌纾全然不顾刺入他腰间的冰玉剑,血色泂泂淌出,眨眼间已经弄脏江御大半身,在池畔染出一片深色的血红来。
&esp;&esp;他刚刚才看见江御的左胸口处并没有那似咬痕又似胎记的痕迹。这怎么可能?
&esp;&esp;他一直以为那是明宵星君留下的。
&esp;&esp;可此时柴荣已经飞升,江御的心口还干干净净。
&esp;&esp;还有谁……还有谁能和他师尊亲密到被如此纵容?
&esp;&esp;失明
&esp;&esp;“什么痕迹不痕迹的,你这墨族当真放肆!”
&esp;&esp;本该有印记之处被季凌纾带着凉意的手指不住地摩挲甚至按弄,江御的眼睫微不可见地震颤了两下,只见他秀眉微蹙,一脚将季凌纾踹向了暖池。
&esp;&esp;“唔……”
&esp;&esp;季凌纾被他扑通一声踹进池水,后背撞到水中生出的树干上,闷哼了一声,腰上的伤口似乎也因这一脚撕裂开来,温热的血将盘根错节的树根浸泡。
&esp;&esp;凉意这才迟缓地顺着脊梁攀爬而上,季凌纾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江御竟然没有当即要了他的性命……
&esp;&esp;“这下你清醒了么?”
&esp;&esp;江御缓缓走到池畔蹲下身来,若有所思地盯着泡在水里的季凌纾,目光稍稍压低。
&esp;&esp;没等季凌纾回答,他秉承非礼勿视的原则又抬起了眼:
&esp;&esp;“看来是还没冷静。”
&esp;&esp;“我不是…………”
&esp;&esp;经他提醒季凌纾的注意力才回到自己身上,别说江御要挪开视线,他自己都没眼看那被水淋了个半透又被高高支起的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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