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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冤枉她了

付阙被蜂拥过来的护院撵了出去，他远远看着周宅的大门，心口五味杂陈。

他知道赵长欢性子干脆，说放手就不会再纠缠，可他没想到她会干脆到这个地步，连一点来自他的好都不愿意接受。

兴许是之前做得太过分了……可如果不是发现她还心存善念，和前世无恶不作的那个长公主有区别，他会做得更过分。

他无心去修补两人之间的的关系，却又切实做不到看着她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怔怔看了周宅许久才悻悻然回了府。

侍卫来禀报说苏姑娘昨天等了他一天，他心烦意乱，并不想知道苏明霜找他有什么事，索性装作没听见，侍卫识趣的没再多言。

可他心里仍旧是乱的，盯着奏报看了许久，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连杨珏进来他都没注意到脚步声，直到对方开口。

“王爷，去滇南查证的人回来了。”

付阙顿了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赵长欢当初审的那个案子，那时候因为她刑讯的手段颇为激烈，引起文臣武将不满，一致认为她是屈打成招，所以案犯黄七仍旧被羁押在牢房里，罪证也一直在派人查探。

时隔这么久终于有消息回来了。

“如何？”

杨珏恨得咬牙切齿：“证据确凿，这是口供，但不止常欢姑娘说的那些，差役在滇南查到了几个共犯，从他们口中得知，这黄七做得是买卖人口的勾当，拐了姑娘往外头卖，活着的就送进青楼赚钱；性子烈死了的，年纪小没人要的就打死，卖去结阴亲……”

“还有些大户人家出价高，要求高，他们怕弄死人留伤，就直接灌了迷药把人活着往棺材里装……”

他说着气的浑身哆嗦起来，完全顾不得文人的教养，破口大骂：“简直是禽兽，王八蛋！世上竟然有这样的败类！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就该凌迟，就该腰斩！”

付阙脸色森冷，当初赵长欢把他活着闷在棺材里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残暴，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当时简直是太仁慈了。

这样禽兽不如的东西，遭再多的罪都是活该！

“既然罪证确凿，就交给你处置。”

杨珏已经忍无可忍，听见付阙这话抬手一抱拳，转身就要走，付阙却忽然想起来一茬：“有没有查到，长欢是怎么知道的？”

“臣也一直好奇，”杨珏压下了心里的火气，“证人一带回来就严加审问了，但没人认识那位常姑娘……会不会就是凑巧听见的？”

可如果是凑巧，怎么会知道的那么详细？

付阙不自觉捏紧了手里的奏报，心里冒出个不太好的猜想来，随即他猛地一摇头，将念头甩了出去。

不可能的，赵长欢不可能受过那种苦。

“下去吧……记得通报全境，以作警醒。”

杨珏略有些犹豫，当初判那黄七无罪的可是方畴，其中还牵扯了不少军中将领，这案情若是通报全境，他面子上怕是挂不住了。

“王爷三思，事关方将军，如此处置怕是不妥。”

付阙虽不怎么喜欢耍心眼，却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杨珏在顾忌什么，他肃了脸色：“你记住，北境最讲究的就是是非曲直。”

杨珏被敲打了一番，也不敢再阻拦，匆忙退下了。

付阙这才翻开口供看起来，里头详细记录着一条条鲜活人命的逝去，他看着看着眼前就浮现出了一张张绝望无助的脸。

她们挣扎，哭泣，求饶。

悲鸣透过薄薄的纸张直击人心。

付阙略有些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瞬间，那些容貌各异的脸忽然都变得熟悉了起来，苍白，削瘦，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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