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没来北境之前,赵长欢也就信了,可现在——
她抬脚踢了踢人:“你去乐坊的银子哪里来的?”
苏二原本还半死不活的,可一听赵长欢这话,忽然一个激灵坐直了身体,音调都拔高了:“我赌钱赢的!”
赵长欢有些无语,你干脆把“我在说谎”四个字刻在脑门上得了。
她半蹲下来,语气柔和,甚至还给五花大绑的苏二理了理衣襟:“小兄弟,苏家都没了,你也被抓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告诉我吧,好不好?”
苏二面露迟疑,赵长欢蹭的拔出一把小刀:“我数到三,不说就割了你的手腕放血,放到死为止。”
苏二不防备她说变脸就变脸,被吓得浑身一哆嗦:“别别别,你你你,我我我……”
眼见他被吓得语无伦次,赵长欢脸色又缓和下来,摸狗似的拍了拍他的脸颊:“逗你玩呢……”
苏二刚要松一口气,赵长欢语气刷的就冷了下去:“放血没那么容易死的,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苏二浑身一哆嗦,冷不丁察觉到绑在身后的手腕上落下了什么东西,凉丝丝的像是刀子,顿时惨叫一声:“是老爷给的,老爷给的!”
赵长欢对这个答案毫不意外,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苏家就不可能清白。
“你去一回乐坊,就得八九两银子,这些年下来,万两是有的,你不是说你家老爷没贪污受贿吗?那这么多银子是哪里来的?他交给你又是想让你给谁?”
苏二生怕手腕上的刀子真的割下来,头摇成了拨浪鼓:“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就记得几年前府里忽然就富裕了起来,没多久老爷也跟着升了官,他还说以后还会再升,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官没升上,他倒是遭了罪。老爷就给了我一笔银子,让我去找巡抚求救,可是我刚出扬州,就听说老爷被砍了。”
他心虚的低下头:“我一看苏家也没了,就带着银子跑了。”
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可这不对。
“如果苏家没有贪污,那那些超出俸禄的用度是哪里来的?”
这次苏二没再隐瞒:“老爷虽然不收银子,但收别的啊,尤其是衣食住行的东西,府里好些东西都是别人送的。”
赵长欢回想了一下苏家祖孙零星的言辞,倒也对得上,可最大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那笔银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如果没有别的意外的话,将苏家推上死路的就是那笔横财。
但是几年前苏家发生了什么呢?
“你再想想,苏家发生变化的具体时间。”
苏二偷偷瞄她一眼,眼珠子咕噜转了一下。
赵长欢眼睛一眯,抓起小刀,“嗖”的一声插进了他身边的土里:“想不起来了?要我提醒你吗?”
苏二浑身一抖,一股腥臊味立刻飘了出来:“想得起来,是七年前!”
赵长欢一愣,这么巧?
“你确定?”
苏二点头如捣蒜:“确定确定,那时候府里多了一个表小姐,我记得很清楚,府里忽然富裕,就是那小姐来了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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