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似从前,她不想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心死了,就没有期望了。
……
翌日晌午,新来的婢女来报:“王爷又在厨房忙碌着,娘娘好口福。”
这些日子常常听说孟朝苏在厨房忙碌,叶惜雪却从未喝过他的汤。
叶惜雪干脆起了身,刚行至厨房门口,却发现屋内门外没有一个下人伺候。
孟朝苏与槐娘子在灶前亲昵。
槐娘子靠在他的怀里,他一口一口吹凉喂进她的口中。
孟朝苏眼里满是柔情。
行至此刻,叶惜雪才发觉她完全成了被摒弃的那一个。
孟朝苏连片刻温情都未曾给过她了。
她收回酸涩的视线,强迫自己转身回房,宣纸淡墨,又是一笔。
将纸条收进匣内,叶惜雪捂着胸口捶打,试图让闷在胸口的那口气匀过来。
然而,她越是想控制,却越来越急促,原来她什么都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他爱上别人,也控制不了心痛。
索性,她站起身来将孟朝苏绘上荷花的那些物件都一同拾捡丢到了院中。
转身又进了房,翻找出偷偷藏了很久的一个木匣。
这匣子里装的是她与孟朝苏自相识以来所有来往的书信。
当初她藏着,原本是想等以后老了跟他慢慢翻看,品尝回忆……
她打开木匣那一刹,思绪好像被拉回了未出嫁前。
她只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可他确是尊贵的王爷。
她曾退缩:“王爷,我不想为妾。”
孟朝苏便日日差人来送信:“你往前走一步,往后九十九步自有我来走。”
爱吗?大抵那时是爱的。
可她如今只想消失得彻彻底底,连带着他们的回忆。
叶清迟一张一张翻出来,狠狠捏皱,撕成碎片,扔进被她丢弃的物件里,掏出火匣子往地上一扔。
火光燃起,日久经年,那些物件最终都成了一滩灰烬。
“孟朝苏,所有属于我们的回忆一丝一毫,我都不会留给你!”
澄澄火焰映照着叶惜雪布满泪痕的脸,她双眼猩红似血,攥着拳看向皎皎月轮。
叶惜雪亲手葬送了他们的过往。
她微闭双眼,身子却止不住地抖。
“孟朝苏,日月为证,惟愿你我——生生世世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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