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斯并未感应到希伦在附近,但希伦创造出来的仆人的味道还弥漫在空气当中。
希伦的仆人一直跟随在希伦身边,这下落单,实属稀奇。
居遥匆匆忙忙套上出门穿的衣服,袜子还了穿顺畅整只脚就塞进鞋子里,然后被冷斯带到外边。
“希伦在哪?”
“问她的仆人。”
海岛并未进入睡眠,在酒店不远处还有专门举办通宵派对的地方,灯火通明,隐隐还能听见轰鸣般的歌声从音响内传出。
一路上路灯照亮前路,连光下的蚊虫都看得清清楚楚,飞蛾环绕在灯泡周围。
居遥望见,在远处的一棵椰树下,蹲着一个“人”,蜷缩身体,一动不敢动,像是冻死在街边的流浪者。
“纽伯恩?”居遥不确定地问道。
来近后一看,一身灰色长袍,双手掩藏在衣袖下,她埋着头,帽檐拉上,从外面看,整个身子没有一处肌肤露出。
冷斯轻微皱眉,她并不喜欢纽伯恩身上的味道。
人类都闻不到纽伯恩的怪味,那是一种刺鼻的、容易引发心悸恶心之味。
“你好?”居遥试着唤了一句。
纽伯恩受惊般地抬头,露出了一张和手上皮肤相近的灰白色的脸,她的眼窝很深,血丝遍布在她的眼白,眼眸为黑色,头发也是黑色。
那张近乎紫色的唇动了动,纽伯恩没想到会在这看到居遥,她正要说话,忽然瞥见居遥身边的冷斯,吓得紧紧低下头,仿佛这样就会让冷斯看不见她。
“冷斯美人,你吓到她了。”居遥对冷斯说。
纽伯恩看到冷斯就像兔子看到了狮子,觉得自己小命不保。
‘哼。’
冷斯凉凉地看了眼居遥,她从未对纽伯恩发表过任何批判责备之语,她只警告过希伦,禁止把这个奇怪的东西带到冷斯亲王面前。
“你不要害怕。”居遥弯下腰,仿佛哄着幼儿园的小朋友,“你不会受到伤害的,我想问一下,希伦在哪?”
“希伦大人她……”纽伯恩下意识地说出口,猛地反应过来,紧闭着嘴。
她不能泄露了希伦大人的踪迹,她居然一下子被这个陌生人类的友好话语给骗到了,除了希伦大人,可没有谁会正眼看待过她。
“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居遥改变话术,“你是找不到希伦了吗?”
居遥感受到纽伯恩的情绪变得低落下来,成为被霜打过的枯草。
‘小人类真是多此一举。’冷斯心想,‘这个时候应该离开。’
‘不该带小人类出来。’
居遥继续问道:“你是被希伦赶出来了吗?”
这个被霜摧残过的可怜枯草彻底死掉了。纽伯恩缩成了一开始的样子,不敢说话。
居遥转而看向冷斯,她发现美人的目光似乎有些幽怨。
她贴近过去,凑上前,踮脚在冷斯耳边小声说道:“我看纽伯恩是和希伦闹矛盾了。”
突然靠近的动作令还在心中碎碎念的冷斯睫毛颤了颤,她垂下眼帘,注意到斜下方小人类正踮着脚尖。
耳垂一处温温热热的。
‘这种小事没有值得在意的地方。’冷斯却未开口,居遥以为冷斯没有听清她在说话,放慢语速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原话。
‘小人类快坚持不住了。’
居遥不仅踮着脚,头还倾向冷斯,重心本就不稳,很快身子就朝着冷斯的侧方撞去。
身后的衣领被提起,止住了居遥往下倒去的势头,居遥双手本能地向前一抱,环住冷斯,嘴巴直接撞到冷斯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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