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有几位老太太来找于老太太打麻将。
她们的赌本很小,一局一毛钱,纯粹是当个打发时间的消遣。
麻将桌支在了老槐树下,陶然和秦墨就去北屋写作业了。
中间还有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闹闹腾腾地来找奶奶要钱,想要买零食吃。
有个暴脾气的老奶奶,骂了他们几句:“一边玩去,正在赢钱的兴口上呢,你一要钱,就把我的财神爷给拐走了。”
陶然出去了一趟,让那些孩子小声点,免得吵到秦墨学习。
西斜的太阳把明亮的天际染成灰蓝色的时候,麻将桌也散场了。
于老太太到菜地里摘菜,准备做晚饭。
秦墨抱着一摞书回东屋。
摄像师也从北屋跟着他到了东屋。
陶然才刚刚在院子里伸了一个懒腰,就听到东屋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是秦墨在翻箱倒柜地寻找什么。
她问了一句:“怎么了?”没有人回答。
她走进东屋,只见整间屋子就像是遭了贼一样,衣柜的门大开着,里面的东西被翻的七零八落。
这间房间原本是男主于青松住的,虽然陈设很简陋,但干净得就像是军队里的样板间一样,被子叠的比豆腐块还整齐。
冷不丁看到它乱成这副模样,陶然简直都要以为自己走错了。
秦墨还在抖落床上的被子,“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他的神色十分慌张,眉宇间还有一股狠戾隐现,“怎么会突然找不到了呢?”
摄像师围着他一个劲儿地猛拍,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镜头。
副导演摊了摊手:“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就连陶然都喊不住秦墨,他完全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无法和人正常地交流。
其实这才像是秦墨的常态。
如果没有陶然的加入,他在这一期的《变形计》里,呈现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形象。
大多数时候都沉默着,似乎是不屑和人交流;偶尔会突然像是一根紧绷到要断掉的琴弦,给人的感觉神经兮兮的。
节目组的人都在说风凉话:“八成是他又想折腾人了。”
陶然却知道,事出必然有因。
在东屋找不到,秦墨冲进了北屋。
陶然并不指责秦墨,反而是和他一起在房间里翻找,轻声细语地问:“丢了什么呀?”
或许是她的声音太温柔了,也或许是秦墨现在太无助了,他就像是被万年不化的冰川包围着,而她如同春日的耀光一样,融化了那些冰墙,春水裹着碎裂的冰块,缓缓地流过他的心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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