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毫不犹豫地附和:“夫君说得是,做清官哪有做昏官痛快。”“说得好!”夏玉瑾满意夸奖媳妇,“你最近表现得很不错啊。”叶昭虚心:“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纨绔做纨绔,这句话我记得的。”海主事整个人都蔫了。门外小丫鬟匆匆跑来,用不知是激动还是颤抖的嗓子道:“外……外面有县衙门的几十个捕快,带着铁链和枷锁,说是要将盗窃官银的恶贼花昭逮捕归案!”夏玉瑾挑眉,揉揉耳朵,不敢置信地问:“抓花昭?”“差点忘了。”叶昭赶紧附耳,将昨夜的小事原原本本说了一番。夏玉瑾都傻眼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海主事目瞪口呆。听闻将军被捕,整个院子都沸腾了。跟着南平郡王出门的众人纷纷放下手头工作,跑来看热闹,就连在后院赏花散步的眉娘都唯恐错过好戏,回去不好和其他妾室炫耀,赶紧不顾仪态,扶着丫鬟,踩着小碎步,一路狂奔过来,躲在屏风后观看。“恶贼何在?”许捕头见那么多人聚集花厅,其中不少五大三粗的精壮汉子,让他心里有些紧张,担心集体哗变,赶紧拍拍腰间铁链,抖足威风,很有气势地对四周吼道,“看什么看?阻碍官差办案,统统想犯谋反罪,不要命了吗?”壮汉们似乎没一个想反抗,还集体用敬佩目光,宛若迎接英雄般,将他迎进门来。这是什么情形?难道花昭真是个人人喊打的坏蛋?许捕头给看得莫名其妙,他示意让捕快们入屋搜查,很快就找出大包库银和珠宝,统统摆在花厅,然后清清嗓子,冲叶昭大声说:“恶贼花昭,盗窃官府库银,罪证俱全,跟我回衙门说话去!”叶昭一直笑,似乎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开心的事。夏玉瑾皱着眉头,紧紧抓着她手臂不放,似乎有些犹豫。“快跟我走!”许捕头再次抖抖威风,抖抖铁链。海主事终于回过神来,大声道:“万万不可啊!怎……怎能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有何不可?”章南华依旧穿着儒雅的书生袍子,手持绢扇,在门槛处停步,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脸上挂满十二分的担忧,方走进花厅,他轻轻地将手放在夏玉瑾肩头上,隔着柔顺的织花锦缎,揉了揉,“玉公子,请相信我,只要花公子真没做过坏事,我父亲定会还他一个清白的。”“说得也是,”夏玉瑾给摸得勃然大怒,双手握拳,指关节捏得青白,他忍了又忍,按捺脾气,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声音越发清澈温柔,“父亲曾教导,做人要敢作敢当,既然你们怀疑,就让阿昭跟你们走一趟吧。反正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做坏事就要遭报应,所以任何结果我都能接受。”章南华赞道:“玉公子明辨是非,大丈夫。”夏玉瑾笑道:“是父亲和伯父教导有方。”叶昭低头确认:“我去了?”夏玉瑾不耐烦,摆摆手:“好走不送!”叶昭问:“你不去?”夏玉瑾:“绝对不去!”叶昭不再犹豫,孤身一人,大步朝县衙门奔去。“慢点!”许捕头为这种勇猛无畏的气势所摄,心生畏惧,一时拿不准要不要给她上镣铐,迟疑片刻,人已走远,赶紧在后头小跑跟上。眉娘不明真相,心软求情:“大爷,让他们就这样把昭少爷带走,你也不跟去看眼……实在太残忍了吧?!”海主事讲究规矩,尽力劝阻:“别胡闹过头了!”围观群众也摇头晃脑,大发感叹:“一路走来,两人相处得也不错,说反脸就反脸,主子真无情。”“看着挺不错的青年,为何想不开,要做这种糊涂事呢?”“好歹相交一场,咱们备点纸钱送送他?”“是啊,我也喝了他请的不少好酒,希望审讯时手下留情吧。”“……”章南华见玉公子对花昭置之不理,料想是两人感情转薄,自己大有可趁之机,不由心头暗喜,匆匆告辞离去,要亲自盯着父亲审案,绝不给对方留下翻身的机会。秋华秋水目送他远去,心里百感交集。将军天性残暴,嗜血好杀,在漠北时,胡军师性情温和,若非得以,不喜过度杀戮,并时时在耳边提点,教导她做事要留三分慈悲,事事隐忍克制,收效显著。回上京后,南平郡王本性善良,虽然举止有些荒唐,却不喜见血,就算教训人也会留些转圜余地,从不赶尽杀绝。将军心疼夫君,不愿惹他难受,成亲以来,一直收敛脾气,从不当面杀人。当夏玉瑾让叶昭单独离去的那一刻,栓着恐怖猛兽的铁链,松了……76升堂断案章县令的正妻膝下只有两个长得不好看的赔钱女儿,宠溺的庶子却好男风,不近女色,让他很难不对断子绝孙的诅咒产生担忧,所以对这件荒唐案子兴趣缺缺,本想不碰。奈何章南华熟知父亲贪婪本性,唯恐他判案不够给力,便在后头添油加醋,狠狠夸了通玉公子的雄厚财力,终于勾得他胃口大开,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将剩下的十八车粮食榨得一干二净,便应了下来。待他培养好升堂断案的情绪,整好官服,抖足威风,步入公堂大殿后,居然发现人犯正笔直地站在“正大光明”牌匾下,抬头眺望,手里提着条华贵的漆黑铁鞭,许捕头在旁边亲自作陪,而他素来倚重的蒲师爷背对着自己,似乎腿脚有些发麻,站立不稳,大家都没留意县老爷的到来。蒲师爷:“自古江东多才子,这牌匾是胡家老爷子写的,写得是极好的。胡家是岫水的名门世家,代代为官,现在出了个胡三爷,才高九斗,前途似锦,位居极品,在京做大丞相,所以岫水的大户人家,都以胡家马首是瞻。”叶昭不学无术:“字写得有些歪。”蒲师爷讨好:“‘明’字那撇是有点歪。”哪有官差和犯人一起在堂下谈笑风生,把县令大老爷晾在旁边的道理?“你们在干什么?!”章县令作威作福惯了,当场被眼前诡异景象气歪了鼻子,还没来得及深思就狠狠拍了下惊堂木,吼道:“堂下犯人,还不速速跪下?”叶昭从难懂的字画鉴赏中慢慢回过神来,向蒲师爷求教:“断案的时候,犯人是要跪着的吧?”“高见。”蒲师爷看着将军手上不知葬送多少亡魂的御赐玄铁鞭,玩命赔笑,只恨不得将嘴角裂去耳根,就连公堂昏暗的光线都不能阻挡他八颗大黄牙绽放出的光辉,他斩钉截铁道,“犯人就是要跪着的!”叶昭淡淡吩咐:“那就跪着吧。”“是!”许捕头以排山倒海的气势,用吼声震得在场每个人都耳朵发麻。他以降龙伏虎的气势,带着弟兄,卷袖子奔上,一左一右,搀住章县令的两只胳膊,使劲往下拖。章县令手里还拿着惊堂木,有些呆滞,不知发生何事,直到被扯下来后,才愤怒咆哮:“你们这群蠢货,反了吗?”许捕头正气凌然,任凭其挣扎怒骂,身子都如雄山峻岭,巍峨不动,双手似铁箍,几乎勒进对方骨头里,痛得章县令眼泪都快下来了。其余捕快则冲进内院,用宁滥勿缺的精神,兢兢业业,将章南华连同章县令的妻子、女儿、妾室、通房统统一股脑儿绑来,跪在堂下。“该天杀的狗奴才!作死吗?!”章夫人养尊处优惯了,本在后院与闺中好友胡夫人赏花喝茶,商讨如何调教妾室,却莫名其妙被当着好友的面被抓走,重重推落公堂的青石板地面,膝盖磕青了大块,羞愤交加,痛骂不已。两个女儿在旁边嚎哭不已,本来就不甚标致的脸蛋,如今披头散发,金簪珠钗散落一地,看起来更加难看。其余美貌的妾室们,也不知发生什么事,双腿发抖,跪在那里面面相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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