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周承桉脸上,周母慌忙来挡,哭着埋怨:“这是干什么呀,好端端的怎么喜欢男人了呢!阿承,你快别胡说了!”
“我没有胡说!”周承桉紧紧攥着林余,双目充血,一字一顿,无比坚定:“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
忽然,林余挣开他的手,一连退了数步。
“林余……”周承桉条件反射般开口,想要伸手抓住他,却抓了个空。
“林余,林余……”赵梦雅仿佛陷入了什么回忆,喃喃了好几遍,倏地抬头:“林余!他是林余!”
“承桉,周承桉!”赵梦雅一改前态,声音尖利:“你疯了吗?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一直视而不见,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人?”
“林余?”周母忽然想起什么,跌坐下去,难以置信道:“你说他是林余?”
事情突然变得混乱,赵梦雅快步上前,被周承桉拦住。
“你要干什么?”
赵梦雅的眼底闪过一抹怨毒,她越过周承桉,瞪向他身后那个低头不语的男人,将染红的指甲戳到他脸上:“你怎么还敢来这里!你难道一点不觉得羞愧吗?”
林余退无可退,整个人都贴在了柜子上。面对赵梦雅恶毒的言语,他没有任何回应,只将头低着,仿佛这样就能假装听不见这些。
“你够了!”周承桉将赵梦雅指向林余的手推开,声音冷到了极点:“我不跟你计较擅自带我爸妈过来的事,你最好也别再激怒我。”
“我?激怒你?”赵梦雅尖声笑起来:“周承桉,你还有没有良心,这么多年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呢?你可以不喜欢我,你也可以喜欢男人,但不能是他!”
周承桉忽然笑了:“他怎么了,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他。”
“你忘了安好是怎么死的了吗?”赵梦雅瞪着林余,恨不得把他生吞了:“这才多久啊周承桉,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周平山猛地一怔,听见周安好的名字后,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造孽,造孽啊。”
耳边回荡着周母的哭声,林余如同一条被放在砧板上的鱼,记忆如同洪水猛兽,铺天盖地,他被架在这里,无从抵抗,无处躲避,只能等待被凌迟或溺亡的宿命。
……
“把书都收起来,卷子往后传。”
头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林余头也没抬,摸到卷子往后一递。
“谢谢。”
林余:“……”
他收回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抓紧考试,不要交头接耳,那个谁,曲新凯,把你同桌叫起来。”
曲新凯有点为难,好在林余并没睡着,听见声音自己坐了起来。
“学校不是给你们睡觉的地方,这么爱睡干脆回家睡好了。”
林余将脸转向窗外,眼神没有焦点。看他根本没听进去,老师也就摇摇头,不再浪费口舌。
“阿承,做完了没有?给我抄抄。”
“滚。”
林余皱了皱眉,把椅子往前拉了拉。
周承桉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说服林余的后桌跟他换了两节课位子,压低的说话声清楚的传过来,就像贴在林余耳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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