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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在一处，便是如眼下这般在一处，并无旁的意味。王妃望着她乖巧天真的面容，笑了笑，也道：&ldo;幸甚。&rdo;如此便算是将殿下哄好了，她也不会再执著着桃花仙。王妃又看了一眼她那纸上的阵，只是一小阵，拙劣得很，玄术深奥，这世上能布大阵的，也是寥寥无几。王妃正欲起身，汉王忽道：&ldo;不必灰飞烟灭，那天庭又会如何处置她?&rdo;王妃顿了顿，轻声道：&ldo;至少，也是仙人永隔吧。&rdo;汉王点了点头，虽仍遗憾，但相比灰飞烟灭，已是好得太多，她也不那么难过了。谁也不曾到过天界，更不曾亲眼见过仙人。写话本的是胡诌的，王妃所言，也必是依情理推断，两者皆非事情，但汉王就是愿意相信王妃说的方是真的。她将藏在书架后的话本取出，放到一堆看完的书籍中，算是将此事做一终了。又过数日，圣驾终于返京，朝中掀起一阵轩然大波。何人敢刺圣驾，陛下在邙山，又是何处泄露消息，刺客又是如何突破山下防卫，进入深山，埋伏在皇夫的草庐外的。众多疑点，必是要查明白的。大臣们连连上书暗示，当先查问汉王。皇帝未允，只令刑部与大理寺，照眼下有的线索去查，不可冤枉好人，也不可轻纵一个恶人。汉王听闻，笑眯眯地望着王妃道：&ldo;果真无事。&rdo;王妃淡笑不语，只伸手掸去她肩上掉落的雪花。她们此时刚下马车，正走在宫道上。今日除夕，与皇帝血脉近的宗亲需入宫饮宴，以示天家和睦。出门时尚是晴好，不过半个时辰，便落起雪来。汉王与王妃皆着大氅，大氅外又披了一身绛紫的披风，从背后望去，便是一对珠联璧合的璧人。雪落得不算大，汉王肩上的雪花掸去了，她望着王妃轻笑，也学着她的样子，将她发上的几片积雪拂去。因是除夕，宫人们的神情十分鲜活，见了汉王与王妃纷纷问安。她二人的侍从远远坠在身后跟着，未得召唤，并不走近，像是扰了她们。汉王是怎么看王妃都觉得好的，她也说不上这心情是怎么来的，只觉得一见王妃，她便欢喜得紧。王妃往前行两步，见汉王总在看她，不由淡笑道：&ldo;殿下为何总是看我?&rdo;汉王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ldo;我喜欢看你。&rdo;孩子话。王妃一笑而已，摸摸汉王的脑袋，柔声道：&ldo;过了今日，便是一年新岁，殿下长了一岁，可要懂事一些。&rdo;汉王那双黑如点墨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王妃，她点头，认真道：&ldo;我们要好好过日子，我是该懂事一些。&rdo;她们步入一处游廊，雪零零散散地随风飘入，汉王衣领处有些散了，王妃停下步子，随手替她重新系了披风的系带。汉王稍稍倾身，好让王妃系得方便些。王妃重与她打了个结，抬首，目光触上她乖巧的小脸，王妃眸光微闪，心中似被什么戳了一下，她唇角泛起笑意，柔声问道：&ldo;方才那些话，殿下可与旁人说过?&rdo;汉王摇了摇头。王妃眉心微舒，复又朝前行去。宴设于麟德殿，麟德殿位于太液池畔，殿宇恢弘，景色优美。即便是这萧瑟的冬日，殿周遍植红梅，红梅掩映，暗香幽浮，配上白雪为幕，竟使人不觉凄冷寒气，反倒暖意盎然。汉王与王妃行至此地，她忽然在一棵树下站住，伸手折下那枝与她靠得最近的梅花。王妃前行两步，发觉身旁那人落在身后，自是回头寻她，一回头，便见汉王举着一枝红梅，笑眯眯地送到她眼前。&ldo;好不好看?&rdo;她问道。王妃嫣然而笑，抬手接过：&ldo;好看。&rdo;那枝红梅在她凝脂如玉的手中，美得更甚。汉王便笑得像只捡着小鱼干的猫儿，欢喜都溢在脸上。二人正温存，便闻得大殿阶上，一声笑语传来：&ldo;王兄王嫂好恩爱。&rdo;王妃转眸望去，便见滕王自阶上缓缓步下。汉王下意识地朝前跨出半步，将王妃挡在身后，侧首道：&ldo;滕王弟来得早。&rdo;她神色还算温和，辞气亦是带了笑意，然而王妃却感觉到，殿下身体有些僵硬，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拇指指腹烦躁地摩擦着食指侧面，显得很是焦躁。滕王却是漫不经心地走来，面上似笑非笑的：&ldo;弟孤影离索，只知闷头行路，自不如王兄倩影相随，一路沿途好风光。&rdo;&ldo;滕王弟何须羡慕我，来年春日，便是新妇过门之时，今日之风光，又哪及到时，花开满洛阳，滕王弟你春风得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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