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苏先生带回病房。”姜黎山快步走过来,对苏锦之身边的两个男护士说道。他一走近,苏锦之就看到了他镜片下的眼白上布满了淡淡的红血丝,才猛地想起男人昨晚陪着自己一夜没睡。两个护士带着苏锦之离开,在上楼梯之前,苏锦之回头看了一眼艾帅和姜黎山。艾帅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姜黎山则是冷着一张脸,带着他进了一间办公室,苏锦之看了眼门上的标识,不是姜黎山昨天带他去的那间。姜黎山今天早上的时候还承诺下午来看他,可是苏锦之在躺椅上坐着,一直等到太阳下山姜黎山才来了他的病房。“姜医生。”护士见姜黎山进来,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抱歉,我来得有些晚。”姜黎山走到他的摇椅旁,拿起小矮桌上的诗集问道,“你在读诗吗?”虽然姜黎山没有解释,但苏锦之知道他来迟的一定是艾帅,正如艾帅所说的那样,这家精神病院目前只有他们两个是最特殊的。“没有。”苏锦之摇摇头,决定实话实话,“我在想你。”精神病院的爱情故事5姜黎山闻言,拿起诗集的动作顿住,几秒后又将诗集放回了小矮桌上。有些精神病人会对他们的心理医生产生强烈的依赖之情,姜黎山是知道的,而业内也有规定,医生在治疗过程中,是不能和病人产生超过限度的感情的。可是感情这种东西很难控制,姜黎山原本以为,艾帅会是他接手的最麻烦和难搞的病人,但是眼下看来,或许青年才是那个他遇到过的最难解决的病人。有那么一瞬间,姜黎山有些后悔参和进这个案子里。但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刹,一秒之后就在他的脑海中完全消失。青年的话语太过直白,里面所蕴含的感情也一时难以理清,饶是姜黎山在这一行干了许多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接这句话,因为青年的身份太过特殊了——他不像艾帅,也不像他接手过的任何一个病人,需要他拿着刀撕开他的伪装,从中揪出被埋藏在他们诡异精神之下的真相。青年需要的是治疗,是来自医生的心理疏导,但他不是一个完全的医生。姜黎山把小板凳从床底下拖出,坐在青年的身边。落日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撒进屋内,青年躺在摇椅上,厚重的软毯将他整个人都埋在摇椅里,更显得他瘦弱不堪,像是一株频临枯败的水仙,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姜黎山望着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语言是那样的苍白,词汇有多么贫瘠,想了很久,他也只能问出一句平平淡淡的问候:“吃过饭了吗?”“吃过了。”苏锦之在躺椅上动了动,小小地翻了个面侧着身体面对姜黎山。“姜医生,今晚你还会在这里陪我吗?”姜黎山笑了笑,语气柔和道:“今晚不行,我得回宿舍去。”“哦……”青年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失落。姜黎山看着他垂下的眉眼,竟有些想像昨晚那样留下来,守在青年的身边陪他入眠,哪怕第二天会很疲倦。但正如他拒绝时所说的那样,他今晚必须得回宿舍一趟,艾帅的有些资料需要整理,青年的也是,他不能一直留在病楼里不回去。“你昨晚睡的很不好,是做噩梦了吧?能和我说说你梦到什么了吗?”男人开口,声音很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苏锦之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姜黎山见他不肯提梦境的事,便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而是很快改口问:“今天的电影好看吗?”“嗯,很搞笑。”苏锦之回答了第二个问题。姜黎山勾了勾唇:“是主任选的,你还记得他吗?他是之前照顾你的那位医生。”“记得。”青年的话还是一如既然的短而简洁。聊天又被聊死了,姜黎山还在想其他的话题时,青年就主动开口了:“我遇到了一个人,他和我一样,穿着一个颜色的衣服。”苏锦之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姜黎山的表情,乍看之下,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就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半分,但是作为最了解他的枕边人来说,苏锦之能够感受到,在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男人的身边的气息顿时冷了下来。“他告诉我他叫艾帅,说他有英国人的血统,他还问了我我的名字。”苏锦之看到男人望着他,喉结上下攒动着,这是紧张和焦躁的表现,“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是的,他是艾帅。他是个很危险的病人,你最好不要和他靠得太近,他会伤害你的。”姜黎山开口,加重了“伤害”两个字的咬音。心理医生是不会威胁病人的,他只会抓住病人的软肋,用病人所害怕的事让他们远离那些危险的事,苏锦之从姜黎山的这句话中能够听出,原身是很害怕有人伤害他的,这从护士们对他严密的看守,或者说是保护的行为中也可以看出——对于艾帅,那些护士才是看守;而对于他来说,是保护。苏锦之适时露出些退缩和怯弱的表情,将软毯拉得更高,扯到下巴处。然而下一刻,姜黎山却做了一个令两人都同时愣了一下的动作——他摸了他的头。姜黎山的手指抚过他的侧脸,移到他的鬓角处,将额边有些乱的头发拨到了他的耳后,然后轻轻在他的头发上抚摸。这个动作的安抚性很强,能使人的内心变得平稳安静,但这个动作太过亲昵了,也很暧昧,完全超过一般人之间的该保持的私密距离,它可以发生在亲密的朋友或亲人之间,也可是爱人,但绝不会发生在病人和医生之间。而男人做完这一切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手指在他的头上僵住。“我们一起回来,但是他和你走了,姜医生。”苏锦之接着说,头偏偏地靠在躺椅上,“你过了很久才来看我。”姜黎山听着少年这似乎是在吃醋的话语,手指向掌心蜷了蜷,握成拳后移开了,面不改色地撒谎:“是的,他很危险,我想保护你。”苏锦之:“……”他看上去很像弱智吗?这种话姜黎山都说的出来?好在护士在这时端着药进来打破了屋内诡异的气氛,姜黎山亲自端过药,递到苏锦之面前:“今天必须要吃药。”苏锦之低头看着药,觉得今晚大概是逃不过吃药的命运了,但是他还是能为自己争取到一些别的特权的:“姜医生,这些药能让我不做噩梦吗?”姜黎山拿药时看过药片,这里面有镇定类的药物,理论上是能让青年放松心情,陷入深眠状态不做梦的,但这只是理论。所以姜黎山选了个折中的回答:“它能让你睡得好一些。”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苏锦之吞掉药片,和姜黎山告别:“晚安,姜医生。”“晚安。”姜黎山走后,苏锦之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他已经两天没有洗澡了,虽然最近的天气不热,但苏锦之也无法忍受长期不洗澡的自己,于是就只能在男护士的注视下走进了全透明的浴室。虽然这间浴室比他之前住的那间好多了,有个浴帘隔着,但苏锦之觉得这完全没有什么用,还是能够地看清人的影子。洗澡的时候,苏锦之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想到一件事——艾帅在电影开始之前问了他的名字,表现出的样子就像是完全没有见过他这个人一样,可是在回来的途中,艾帅却偏偏和他说他听护士们提起过他,还知道有关他的很多事。这个认知让苏锦之有些毛骨悚然。靛蓝色病服只有他们两个人穿,他是有着暴力倾向和自残行为的精神病人,而艾帅的身体很健康,他在看电影起卷起了袖子,胳膊上的肌肉十分结实,皮肤光洁,没有任何疤痕,而他所表现出来的性格也证明他是不会自残的,那唯一剩下的,就是他有暴力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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