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暗里踱步而出的阮平对眼前惨景视若无睹,一脚踢开碍事的马头,只见那大张的嘴巴里赫然少了条舌头。
“少废话,”阮平神色冷漠道,“此地不宜久留,办好正事要紧。”
领头人下三白的眼睛翻了翻,说了一句旁人都听不懂的胡语,四面的残兵游勇迅速围拢过来,一番收拾,车队重新出发。
阮平眼看车队的尾迹慢慢消失在视野尽头,他知道,出了这片谷地,他们的计划就算顺利完成了,积郁森冷的眉眼间,顿时浮过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转身欲带人离开,却听一虺兵指着身后失声大喊:“快看!”
阮平猝然回首,只见那个被他不屑一顾的赵王刘璋,在身上一切可能的地方捆满了硝石、火药,还有石脂等易燃物。从坡地上俯冲疾下,途径火光未泯处,恍如鸷鸟将击。
入是处堂燕,出作长空鹰。
这声惊天动地的雷响,紧贴雁行山脉一路绵延向东,次第千里。
几十里外府衙,叶观澜手中密报无声滑落,望向陆依山的眼神难掩觳觫。
几千里外镇都,为父守灵七日形销骨立的新帝刘晔从案头惊醒,听着西北方向传来的加急军报,满是血丝的眼里闪过一丝惊疑。
弯刀
冲靖元年,十一月初七,立冬。
大行皇帝头七将过,也就是赵王刘璋惨死北境山下的第三日,喜烽山口猝然传来加急军报:
鞑靼可汗阿鲁台趁梁人国丧之时,纠集大股兵马骤然南下,已挟雷霆之势连破梁军三道防线,直逼喜烽山喜烽口,形势危在旦夕!
消息传来,举朝皆惊。
尽管先帝驾崩前有大半年的时间都在病榻上度过,期间太子临朝慢慢也得入港。但究竟两朝交替,正值主少国疑根基未稳之际,鞑靼偏挑这个节骨眼大举入侵,摆明了是蓄谋已久。
“启奏陛下,此番北蛮骑兵南下,共分两股,其中一小股绕道雁行山北,从天水洼西侧的豁口涉水而过。此处原为汉赵两藩交汇之所,防守本就薄弱。加之两位藩王先后横死,愈发给了鞑子可乘之机。”
新任兵部侍郎袁荣景为昭淳朝最后一届武进士,实际上也是由东宫一手拔擢。他年纪虽轻,行事却稳,此刻御前应答思路清晰,谈吐从容。
“然臣以为,这小股势力虽为精锐,到底因人数不多不足为惧。真正值得警醒的,是盘踞在喜烽口外的鞑靼主力。”
刘晔停止踱步,蹙额:“喜烽口?”
福王出列道:“有梁一朝,西北三州皆为塞防重中之重。相比之下,与蒙古兀良哈等部族毗连的喜烽山口,地位远没有那么重要。朝廷在此派驻的兵力有限,一则为此地山高林险,气候多变,鞑靼骑兵受困于武器军械的落后,闪电突袭几无可能,而拉锯的持久战势必令其陷入粮草乏力的危险境地。这二来——”
他顿口,似见迟疑。叶循在旁缓咳一阵,道:“这二来,自太祖皇帝时朵颜三卫归顺朝堂,历代君王对兀良哈等一直采取羁縻做法,弹压之外更多安抚,意欲借其五万兵马,在山南筑就一道抵御北戎的防线。”
刘晔听懂了他的暗示:“老相的意思,这么些年喜烽要塞的卫戍,竟全都仰仗异族之手?”
袁荣景道:“今次鞑虏盛势南下,理藩院连去三道敕令,命朵颜诸卫火速出兵驰援,却都石沉大海。兀良哈等人如此迁延,作壁上观之心已是昭然若揭。”
刘晔面沉如水:“朕一早听闻,朵颜三卫心猿意马,断非好相与。只是他们毕竟未反,加之先皇有心招揽东北女直,若贸然讨伐,只怕消息传到关外,本就主意不定的女直亦会望风生事。镇都已经一再绥让,谁想竟纵得这帮小人得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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