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搓了搓手臂,举着烛火微弱的烛台,上了二楼。一个个兽牢都是空荡荡的,铁栅栏落满了灰,结着白花花的蜘蛛网,依稀可见锈迹斑斑的铁链。
光靠几支纤细的铁枝,绝对是困不住一只庞大凶狠的魔兽的,自然也困不住魔族人。真正在起作用的,是铁栅栏上的禁咒。只要一碰到,就会让被困的东西痛得满地翻滚,心生怯意。
走了好久,终于见到前方兽牢的禁咒微微发亮,简禾精神一振,连忙跑了过去,定睛一看,黑黝黝的兽牢中,有个奄奄一息的少年靠墙坐着,地上凌乱的杂草沾染了新鲜的斑斑血迹。他的头微微偏着,看不见表情,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简禾屏住呼吸,辨认了许久,终于看见他心口在微弱缓慢地起伏着,不由松了口气。
她蹲在了栅栏边,抓住了铁枝,声搭话道:“喂,你还好吗?”
早在有人靠近时,玄衣已经听见了脚步声,但他以为是封家的弟子,遂没有理会。没料到响起的是一个娇嫩又稚气的少女声音,霎时抬头,绷紧全身,寒声道:“你是他们让来杀我的?”
简禾立刻摇头。
听不见声音,玄衣捏紧了手,厉声道:“话。”
简禾一怔。
她明明摇头了,难道他没看见?
她挠了挠头:“你误会了,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我……”
玄衣逼问道:“那你是什么人?”
简禾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用纸包着的生肉,在半空晃了晃:“你饿不饿?这是我刚刚从厨房拿的。”
玄衣确实已经闻到了鲜肉的腥味。这一路来,他什么都没吃进去,胃已经有点疼了。但仍旧靠在墙上,半点没动,冷笑道:“你什么意思,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
深陷敌营,只不过半个晚上,他已经吃了无数的苦。陌生人释出的温柔和善意,都只会被他解读为别有所图。就算饿得眼冒金星,也不会伸手要她的一点东西。
“我真的没有恶意,我是来放你走的。你不信,自己拿过去检查一下。”简禾鼓起勇气将手伸进了栅栏里,尽可能地把肉递到了他跟前:“是新鲜的,没有下毒。”
玄衣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地从黑暗中将身体挪了过来。简禾的手都举得有点酸了,殷殷地等待他把东西接过去。没想到就在这时,他忽然变了卦,猛地捏住了简禾的手腕,飞快地在她的脉上一探,触感空空如也。
与那些人不同,她的确是个半点灵力也没有的普通人。
思及此,玄衣才稍稍安心下来,正要收手。这么近的距离,简禾瞥见了他的眼珠竟蒙上了一层白翳,立即反手拉住了他的手腕,不让他缩回黑暗中,脱口道:“你是不是看不见东西了?”
玄衣没回答,下巴绷紧了。
既然没有流血,那么,这十有**是被仙器所灼赡暂时失明。简禾将纸包往他手里塞去,命令道:“不许缩,拿着。你赶快吃,吃完了有力气,我带你走。”
玄衣的手僵了僵,垂首道:“你什么灵力也没有,如何放我走?”
“我是这个别庄的主饶女儿,我有这里的钥匙。先好,虽那些抓住你的人是我爹的门生,但冤有头债有主,我根本就不认识他们。我救了你出去,你不能打我。”
玄衣低声道:“……为什么帮我?”
“就当我看你有眼缘,我喜欢你,我和你有缘分吧,随你怎么想。”简禾抱膝:“我今可以进来,明就未必了,你信我的话,就跟我来。”
事到如今,确实如简禾所言,玄衣没有选择的余地。权衡利弊,与其留在这里困到死,还不如博一线生机。
玄衣轻喘一声,缓缓道:“好。”
他仍是没有接受简禾递给他的肉,简禾也没勉强。她跳起来,将系在了铁栅栏上的明黄朱砂符撕了下来。
霎时,明亮的咒文光芒熄灭了。整片牢室陷入了一片瘆饶昏暗中,只剩一盏烛台的余光。
玄衣将手搭到了细细的铁枝上,触手冰凉,灼热的灵力已经泻掉了。他一个使力,铁枝就咔咔地微微弯折了。
魔族饶灵力、御兽之力,都要到一定年龄以后,才会苏醒并爆发式增长。若非有仙器压制,这样的东西,根本就管不住魔族人。
简禾将牢门打开,拉住了他冰凉的手,让他把重量倚在自己肩上,道:“来,跟我走。”
魔族饶元丹,的确可以让他们的皮肉伤迅速愈合,连药都不用上。
唯独是厉害的仙器所致的伤,需要漫长的时间恢复。
穿过了长长阴森的石梯,这一大段路,几乎都是简禾用肩膀撑着他走的。些许粘腻且温热的湿气,已经从他的胸膛渗到了简禾的衣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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