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硕替他接过,将竹简放在桌面上铺展开来。
卫蓁手贴着腹,恭敬道:“因为中间隔了个年关,加之为求证大王遇袭一事而忙碌,时间紧迫,册子尚未写完,此为上册。”
晋王垂眸,只扫了那竹简一眼就抬起头来,他缓缓开口,终于对她道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卫蓁,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着你与祁宴奸情被发觉的时候,来给寡人献册子,还只给了上册,你这是想着你于寡人有用,寡人舍不得杀你,便想要用此来威胁寡人是吗?”
面前的男人常年身居高位,只垂眸压来一眼,便令人浑身毛孔张开。
卫蓁当即仰起头,只对上他两道威冷的目光:“大王,孩儿既来晋国,那便是晋人。大王便是我王,便是我君,孩儿只听命大王,不敢有分毫非分之想,又怎会胆大包天威胁大王?”
“你无非分之想?”晋王话音讽刺,“那昨夜的事是谁做的。”
卫蓁与他对望着,不曾垂下过眼:“孩儿斗胆一言,孩儿知晓大王欲立储君,人选已定在七殿下与九殿下之间,欲将孩儿嫁给当中一人。可这二人一有婚约二有心仪之人,孩儿怎能执意插入他们的婚事,且也自知在那二人心中,地位怕是不能与公孙小姐和魏国公主相比,若真嫁了,怕是处境极其尴尬。”
晋王冷冷撇开目光。
“孩儿知晓大王为何震怒,是因为孩儿触及了大王的底线,但孩儿一心为大王,此心不假。”
她膝行靠近一步,仰头看他,那双眸子明亮澄澈,里面没有一丝一毫杂质。
“孩儿也有祖父,这些日子孩儿跟在大王身边,从大王身边学到了许多,大王亲手教孩儿朝堂上的事,孩儿感恩铭记在心,待大王便真如祖父一般,孩儿记得,一次陪在大王身边,太过劳累伏在桌边,醒来发现大王为孩儿盖上了毯子,知晓大王虽外表冷硬却心软。”
她顿了顿:“所以孩儿愿意待在晋宫,一直陪在大王身边,不曾改过心意。自嫁来晋国便做好了决定。”
晋王转过脸来,冷峻的神色不曾松动。
卫蓁跪拜:“孩儿与少将军之间是僭越,此事传出去,怕是几位殿下也都不再能接受孩儿。但当初联姻之时,使臣说和亲公主会嫁给公室中人,少将军也是晋国公室中人。而楚晋两国联姻,便是维系两国关系稳定,孩儿日后依旧愿意陪在大王身边,为大王办事。这不正是联姻的目的所在吗?”
这一番话说得面面俱到,也切切实实剖析出晋王纠结于何。
“所以还望大王成全我与少将军,我知我任性,但此诚孩儿唯一的要求。”她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
洪硕在旁听得心绪难平,心叹果真是楚公主,如此了解晋王,晋王听了这话心中必不可能没有波动。
晋王从头到尾震怒的,只是有人胆敢挑战他的权威,而卫蓁如今在他面前表现出的便是百依百顺,无疑大大抚平了晋王心中的怒气。
只是晋王又岂是几句话就能打发的?
不管日后如何,他们眼下触了晋王的逆鳞那便是触怒了,必要遭受责罚。
晋王看向下方的祁宴,“寡人看到你们便觉作呕,先滚出去吧。”
他冰冷的目光转向卫蓁:“听懂了吗?”
卫蓁知晓何时该出言何时又该退让,今日她说的已经够多,晋王应当能听进去。
她轻声道:“孩儿告退。”
她站起身,疼痛使然,脚下有些发软,晋王看在眼中,却并未发话。
下方祁宴缓缓仰起头,目光一如从前锋锐,仿佛此刻并非戴罪之身,依旧是那得晋王赏识的新贵权将,他缓缓道:“臣来晋国,为投明君,为助大王成为天下之主。臣与公主情投意合,可臣对大王之心一日都不曾变过。”
祁宴从地上起身,双手将竹简呈上。
洪硕上前接过,将其送到晋王面前。
等那二人一同离开,身影消失在殿外,晋王道:“这是他安插在楚国的暗线名册?”
“是,将军说都交由大王。”
晋王看着祁宴离去的方向,“他今日来见寡人,可关于昨夜之事一句话都未曾说。那便是不想解释,他还是觉得自己没做错,是吗?”
晋王起身,抽出一旁剑架上的剑,转身扔下。
三尺长剑落在案几上,发出尖锐的一声铮响。
他沉声:“你去,叫卫蓁即刻离开王宫,跟着祁宴离开!”
洪硕惊道:“大王?”
晋王目光若鹰隼:“若是她真敢去,便用这把剑,砍下他二人的……”
晋王的话突然止住。
他还是稍许犹豫,可洪硕看到,大王的眼中分明起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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